十三岁的少女娉娉婷婷,着了一袭烟罗紫的蝉纱裙,撑着一把青花油纸伞,透着闺阁女儿的娴雅秀色。tayuedu
她径直走向另一个人。
“存志哥哥,爹爹让你先回去,等雨停了再走。”
“是爹他让我回去的?”少年差点惊喜到要叫出声来。
“什么你爹呀,别乱认亲戚。”女孩儿秋波流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
“不是,我是说你爹。”
他嘀咕了一句,“反正早晚都会是我爹,没差。”
赵怀谨看见那个女孩子红了耳根子,脸颊粉扑扑的,像是涂了一层蜜,怪美的。
再后来,他知道了这个女孩子是丞相的女儿。
当母后说要将她指给自己时,赵怀谨脸色不变。
答应了。
琳琅低头,用力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即便对方的指甲划破她的肌肤。
“陛下,我新得一首诗,不如写于你看?”
狼毫蘸墨,在宣纸渲染开来。
他目光一沉,落到纸上。
见人初解语呕哑,不肯归眠恋小车。
一夜娇啼缘底事,为嫌衣少缕金华。
穆贵妃一事竟然不了了之,这出乎后宫嫔妃的意料。
穆贵妃是陛下钟爱的后妃,她在凤仪宫意外落了个成型的男胎,陛下不应该是心痛难当向皇后问罪,然后坚决废后吗?
可是,帝王走出皇后寝室后,只是淡淡来了一句,“苏德,给朕好好查,是谁那么大胆陷害皇后。”
是陷害皇后,不是陷害穆贵妃?
一瞬间众妃以为自己听错了。
“无论是谁,冒犯朕的正妻,一律,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杀意陡生。
李佳期眼瞳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猛然缩了缩,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让她如此恐慌。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曾经在课本里看到的词句,突然有天成为真实存在的东西,她既感荒谬又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断定自己能笑到最后?
她深深埋下了头,她不应该把后宫想的简单化,也不应该把一位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君主看做是普通的男人。
是夜,浓郁的墨色侵染了整个皇宫,御书房内的赵怀瑾还在批改奏章。
“陛下,该翻牌子了。”总管苏德在一旁轻声提示。
朱笔一顿,“呈上来。”
小太监立马弯腰递上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