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看着越来越近的于祗。
说出来怕人笑,他从五六年前开始,就不止一次地想象过,于祗这样优越的身段穿上婚纱会是什么光景,现在他见到了,和脑海里的出入不大。
她是娇柔的、昂然的,兼收并蓄着冶艳和清丽的少女情致,当空生出一股“竟折团荷遮晚照”的风流。
江听白喉头有些颤动,“怎么讲?”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江大公子。”
他面上无声弯了下唇角,但腔子里一颗心却怦然得越来越没了章法,到了他说誓词的时候竟然连手都开始发jsg抖,更不要提让他开口说话。
于祗此刻和台下的宾客一样,都等着看起来一脸高深样儿的江听白有所表示,却等来他一把扶住她的后脑。
然后吻了上去。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滚过一遭。那点子令人心悸的感觉才勉强退了些。
江听白稳了稳心神,才在她耳边缓缓道,“你别想多了,这进展太慢,我就是为了快点吃上午饭。”
看把他给饿得呀,单押都逼出来了。
于祗嗯了声,“是还挺慢的。”
当天晚上江听白喝了很多酒,谁来敬他都照饮不误,后来高兴到都成机械反应了。只要一有人端酒杯他就喝。
几个伴郎把他送回了烟袋斜街的四合院。
于祗被这阵仗唬得不轻,江听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连拍了好几下也没能叫得醒,这是被灌了多少杯酒啊?
她也没有什么照料人的经验,只是参照庆姨有条不紊的吩咐,想起来应该是要先擦手的。
于祗已经洗完澡卸了妆,穿了件丝质黑色吊带睡裙在房间里奔来跑去,江听白猛一睁眼,就看见道纤弱白皙的身影打他面前一闪而过。
他抬手用力摁了下鼻梁,也醒了些酒,要不装醉现在还回不来。
于祗拿了一块热毛巾,跪坐在他旁边,先胡乱给他擦了把脸。
啧这个看顾人的手法,实在是稀松得很。
她擦完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又赶紧下床去点上支奇楠香。
可就算她打开了窗子,那股难闻的气味还在。
于祗左右闻了再闻,最后发现问题出在江听白的衬衫上,烟和酒气沾满一身。
她重新坐回床沿,“江听白!你能把衣服脱了?”
他没有反应。
那只有她自己来了。
于祗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旁边,光是解开他的扣子、挪动他的肩膀、把衣服扒下来就仿佛用尽了一生一世,她扶着床柱深吸了好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