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位二公子知礼,看来不假,靖北王不在京城,该走的礼,二公子是一家也没落下,往日他都是派管家去见礼,今日竟亲自登了门,也是稀奇。”
“谁知道呢。王中丞近来可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今日是他外孙的宴席,想来露个脸的人多着呢,你们看看。”
众人环视了一圈,席中不光有京中官员,连外县地方官员也不少。
“别人不知道,可靖北王府还用不着来讨好王家吧,王爷久在边关,从不理会朝中之事,二公子就更不用说了,清高着呢,什么权利银钱,在他眼中粪土不如,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说到靖北王爷,与北昭这一战打了有快两年了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战。”
“想来也快了吧,这北昭消停几个月便要来这么一下,又打不赢,劳民伤财的图个啥。”
“来,吃吃吃,有靖北王在咱们不需要担心,来,喝喝喝。”
东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子悠独自待在西院,待久了也有些许无聊。
她原本是想躲着沈璇推脱不去宴席,爹爹见她走路还别扭着,叫外人看见了不免费口舌解释,就同意了。
她同觅樱、画屏和流纱吃了午饭后,给她们安排了绣花的活,便独自坐在高处的亭子里望着东院里的人来人往。
这几日画屏真拿自己当掌事女使来了,子悠的一举一动都要过问。
觅樱还瞧见她夜里往东院去过。
子悠最烦被人盘算,若她俩真是嫂嫂安插的眼线,自是要打发了。
正瞧着东院里的热闹,子悠忽的看到了一处别样的景致。
嫂嫂的二哥,王家二公子正拉着嫂嫂院里的女使海棠穿过竹林往湖边走。
见王二公子对海棠动手动脚,海棠也没恼,想来他俩这样偷鸡摸狗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场好戏,就自己一个人瞧见了岂不可惜,高低得让嫂嫂知道了早做打算。
子悠心下便有了一计,正好可以试试画屏和流纱,若她二人真有二心,抓了现行也好打发。
宴席吃到一半,陆灏便被灌的有些微醺,他提着酒壶颤巍巍的往里间走去。
萧忆安正端正的跟各位大人们吃着,陆灏进来给众人敬酒,说了一堆客套话。
说完也不走,像是寻思着什么。
陆霄瞪了他一眼说道:“灏弟,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和父亲照看。”
陆灏望了望萧忆安,上前行了一礼。
他嘴里振振有词道:“二公子,你随到外面去喝,年轻人跟他们这些老家伙在一处,多无趣。”
陆霄放下手中的杯子,厉声呵斥道:“放肆。”
陆行也被吓到了,看了一圈大家的脸色,又看向萧忆安。
好在在座的各位都与陆家交情颇深,应当不会怪罪。
“把陆灏拉出去。”陆霄对着旁边侍奉的咏江说道,又急忙对着萧忆安和各位大人赔不是。
萧忆安起身:“无妨,忆安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跟外面的友人打个招呼,各位大人失陪了。”
陆灏抖开咏江的手,颇为得意的上前拉起萧忆安,带他来到偏厅沈璇在的那一桌。
萧忆安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沈璇同萧忆安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陆灏便叫众人举起酒杯敬萧忆安。
“来,咱们敬二公子一杯,今日二公子能屈尊到我们陆府,真真是蓬荜生辉,大放异彩,光彩万丈啊。”
席上两个男子对视一笑,想来是笑陆灏用词不通。
陆灏指着他俩道:“别笑,你们俩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这人文采不行,但我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来,举杯。”
萧忆安很是亲和的与众人饮下一杯。
陆灏安顿好萧忆安,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