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疼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夏诉霜将头扭到一边:“我嫌你手脏,反正现在我跟你除了这孩子,再没有别的干系。()”
那你得把宋家家谱划了,等百年之后到了底下,再跟你父兄说明白,这才算数。?[(()”
“好啊,明日我先划了家谱,再拿和离书,我回抚州去,等死了就告诉他们。”
“先睡吧,药还要熬好一会儿,熬好了我再喊你起身。”宋观穹轻声说道。
夜已经深了,夏诉霜怀孕觉多,熬不住,面朝里边睡了过去,背后的人默默望着。
安胎药一个时辰后才送来,宋观穹又等凉了一些,才温声把她唤醒。
夫妻俩不说话,只有勺子和碗轻撞出的声响。
夏诉霜一抬眼,就看到他潮湿明亮的瞳仁,但眉梢始终压着眼睛,显得心事重重。
她漂泊在外时,最想的就是他。
想念两个人独处时的快乐,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好,就连斗嘴、他的那些算计,竟也值得怀念。
回来的时候,知道他一定不高兴,夏诉霜也希望他能立刻过来抱抱自己,关心她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他故意装看不见,让夏诉霜耿耿于怀。
她已经被宠得在他面前自私又脾气坏,可他也好不到哪儿,谎话连篇,想法极端。
现在这崽子只是听了医嘱,才勉强压下自己的脾气,他一定是只打算忍这一时,届时再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喝完了,夏诉霜说道:“我绝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你要死,我伤心个一年半载,再找人嫁了就是。”
“你不要找别人,我错了。”
夏诉霜原本以为又要吵,他放了药碗,答的却是这句话。
“这阵子我们都好好地过吧,不管那些事,你说和好就和好……想如何就如何,我不该约束你。”
宋观穹闭了闭眼,带着认命的颓唐。
夏诉霜听着他说这些话,总感觉这个人好像要碎了,好像早晚有一天,他要濒临崩溃,带着一切毁灭掉。
她探身细细打量他,问道:“阿霁,你是不是病了?”
他默了一阵,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病的那一场还没好,还在梦魇里没有出来。”
“因为我突然走了,你才这样的?”
夏诉霜以为自己只是寻常的一次离开,却不知道对他的冲击会这么大。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宋观穹回想起来,心似挖空一般的疼。
“阿霁,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是我的夫君,以后孩子出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阿霁,快点好起来吧,我们和从前一样,不,比从前更好。”
这些话她原是不会说的,可他的落寞因她而起,夏诉霜实在担心他,只能尽心安抚。
宋观穹再不遮掩眼神中的迷茫,问道:“那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离开我吗?”
她……还不能。
夏诉霜也有了后怕,记忆没有全然
()恢复的那一天,她就不敢做保证。
两个人都有了心结。
“为了孩子,我们就好好过下去吧,慢慢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