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微刚走出县学,就感觉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面不改色登上了马车。
来送行的学正有些忧愁:“你一位男子,只带了一个书童上路,怕是不太安全。()”
宋霁微是县学先生里唯一的男子,他要去白云书院进学本是好事,但一个男子独自行路本就危险,霁微又生得丰神隽上,目似繁星,是县里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平日里只是露面,就有无数女子侧目,若不是他立誓不嫁,提亲想做他妻主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这样一来,他这趟出门就更让人担心了。
对于学正的担忧,宋霁微只是淡淡一笑:无妨,世道太平,霁微不会有事的。?()?[()”
“近水,启程吧。”
县学的马车显眼,人人都知道霁微公子要出远门了,路上的动静都热闹了几l分。
近水看着那些黏在马车上的目光,恶声恶气地说:“这些色胆包天的女人,真是恶心!”
宋霁微早已习惯,并没有什么反应,在经过县衙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往里面看,说道:“停车。”
他要出远门,自然要去衙门领路引。
衙役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教书先生,听闻他要去白云书院,贺了一声恭喜,又说道:“今日往西官道不大太平,公子不若多请些人护送。”
宋霁微四周扫了一眼,问道:“夏捕头呢?”
“她啊,抓犯人去了。”
“何时回来?”
“这……我也不知道。”
宋霁微走出衙门,面覆寒霜。
近水不明白:“公子,您经常来偷瞧夏捕头,又不与她说话,这是为何?”
他知道那位夏捕头是几l个月前调到县里的,公子不知是何时发现的她,就喜欢上了,还打听过人家娶夫郎了不曾,只是迟迟未见的有什么行动。
想来是……身为男子的羞涩内敛?
宋霁微不说话,只是冷淡瞥了他一眼,近水立刻闭嘴。
马车继续驶出城门。
宋霁微看着太平县在身后逐渐消失,眼神渐黯。
他都要走了,连声道别都不能同她说,还谈什么别的事,若是离开这阵子,她娶了夫郎,自己又该怎么办,往后不能日日见到她了,又该怎么办?
袖下的手慢慢攥紧。
离开一阵又如何,这辈子没有他点头,夏捕头一个夫郎都娶不到。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一个日夜,已经出了太平县,到了成安县地界。
不远处就是菇娘山,山前汇聚了些行路的人,大家不再往前走,也没出什么事,纯粹就是这一带匪患猖獗,大家都想凑多点人,一起过山,安全一些。
“听说菇娘山一带常有贼人劫道,大家凑堆走,就不怕山贼了。”
近水将外头的话禀报给了马车里的宋霁微,马车只传出一句:“那就一起走吧。”
就这样,汇聚了半百数的人,大家才
()继续往菇娘山官道行进,但事与愿违,随着一声哨响,山路之中冒出了许多土匪,将行路的人包了圆儿。
面对明晃晃的大刀,谁也不敢拿肉去挡,纷纷缩成了一团,呼喊饶命。
“马车里的人,下来!”五大三粗的女人踹了踹马车。
车帘动了动,宋霁微下了马车,刚才踹门的女人屏住呼吸,众人立刻将视线汇聚到了他身上,连叫嚣的土匪也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