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垂花宫,曹太后拉着李墨兰说了许久的话,又留了李墨兰吃午饭,直到饭后,这才说起让李墨兰进宫的因由。
“你父皇他太不像样了。”
曹太后气愤道:“他怎么能想要追封生父为帝,那先帝算什么,祖宗礼法算什么,我又算什么?都说三年不改父道,他还没三年呢,就要推翻先帝的政策,改革新政,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李墨兰皱紧眉头,安抚性的拍拍曹太后的手背,没说话,继续听曹太后的挑拨之言。
见李墨兰随着她的讲述,神色不愉下来,曹太后眉眼间有了几分笑意,猛地转移话题,试探道:“墨兰,你觉着永儿(刘贵妃之子)如何?”
李墨兰眉头一挑,这么直接的吗?
“永儿?他很好啊,看着就是个聪慧机灵的好孩子。”
曹太后一直紧盯着李墨兰的神色,自然将李墨兰那一瞬间的诧异看在眼里,心下立时了然,猜测方才在福宁殿,沈皇后那并没有同李墨兰多说什么。
“是啊,那确实是一个机灵可爱的孩子,同他母妃一样的孝顺,时不时的就会过来瞧瞧我这个老人家。”
说着,曹太后叹了一口气儿,幽幽道:“就是可惜了,晚出生了些年。”
李墨兰不接茬,只煞有其事的回答字面意思,笑呵呵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皇祖母这话里话外的都在点我不孝呢。不过啊,您先莫恼,这回出游,我对我大宋的大好河山深有体悟,决定接下来闭关时间,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心得感悟都画下来,记载下来,到时拿来给皇祖母瞧瞧,让您也看看京城外的风土人情,也是您孙儿给您表孝心了。”
“说来,驸马这些时日也在忙活那游记呢,回头能他写好了,我也给带进来叫您看看,到时皇祖母可要给我们分辨分辨,看看我和驸马究竟谁的文采更卓越。”
“哈哈哈,好,到时候你尽管带进来叫我瞧瞧,一定给你们分胜负。”
曹太后也不拆穿,只顺着李墨兰的话接。
对于李墨兰装聋作哑这点,曹太后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想着李墨兰也没有要战队赵宗全的意思,却也是还能接受的,故默认了李墨兰想要闭关,以求独善其身的想法。
申时正,李墨兰总算是应付完了沈皇后和曹太后,得以出宫。
说实话,这是李墨兰进出皇宫这么多次来,说话最小心,脑筋转的最多的一回。
弗一回到公主府,李墨兰便叫来总管,吩咐道:“打明儿开始,除了我极亲近的亲友,其他人等一律不见,宴会一律不去。稍后我会拟一张单子给你,你照着单子来便可。”
总管问道:“那他人问起来,我们该作何回答?”
李墨兰想了想,道:“就说我出游回来,颇有感悟,忙着攥写游记;驸马则在潜心研究学问,准备年后的会试;老夫人和两位公子车马劳顿,需要在家休养上一些时日。”
提笔沾墨,李墨兰写了一封信交给总管,道:“你让车清波将这封信交给周幕僚。”
“是。”
从外书房出来,才往清砚堂走,就远远听到了康康安安的说笑声,李墨兰索性迎上前去,果见俩蹦蹦跳跳的孩子身后,还有林噙霜和一众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