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渊不知这是什么,更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都没敢碰到他的手。木珠子似乎还带了他手上的温热,湛渊心里一暖,偷偷用指腹细细抚摸。
“这是我前几日在山上寻到的一块沉香木,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但我瞧这质地的也算世间难得,所以便磨了这串珠子。”
“啊。”一听是他亲手磨的,湛渊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吞吞吐吐道:“谢谢先生……我……我……”
“这珠子带着能清神理气,你回去的时候替我带与她吧,就当是我向她赔罪了。自然,你就别说是我给的了,省的再坏了你们间的恩爱。”
湛渊这才听明白他是让自己带给别人,心里一阵大失落,想自己怎么还这么容易痴心妄想,他又怎么会给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
湛渊又低垂了头,“先生要我带与何人?”
“自然是你夫人。”一想起那女子段干卓心里就升起一番愧疚,想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她。
说罢段干卓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就走。
湛渊一愣,不由得出口叫住他,“先生……先生同我说什么玩笑话,你都不要我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夫人?”
段干卓整个人猛地定住了,慢慢瞪大了眼。
湛渊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心里还是难免生了份奢望,“先生,我……我没夫人,这辈子怕也没有了……这串珠子能不能……能不能留给我?”
“我说的……是那位杨氏女子,那位前太尉之女,便嬛绰约又温婉贤淑的那位……”段干卓哆嗦着嘴角不敢回头。
“我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此生……此生我只与先生一人有过婚约……可惜我们缘浅……”湛渊虽然疑惑,但并不知辰司杀等人对段干卓所捏造的谎言,还当是他疯癫的时候记错了什么。
“那你也不曾撵我走吗?”段干卓隐约猜到了真相。
“我怎会?!”湛渊激动道,想他果然记不真切那时候的事了,却并不知段干卓屡屡拒绝自己的缘由就是那莫须有的女子。
“我本想带先生出去寻访名医,偏巧那日言先生他们寻了来,我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苦拦不下……他们便把先生带走了……我醒来后就带伤寻了来。”
段干卓诧异又恍悟,他本当他是被湛渊遗弃了才被辰司杀等人寻了回来,后来师父才去替他找湛渊寻仇的……想不到竟是这么回事……小辰那混蛋玩意又骗自己……
“哦哦……”段干卓嘴里含混地应着,又呆站了会儿,就头都不敢回的走了。
湛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转而细细打量手里的珠子。想自己已经与他解释清楚了,他大概也就默认送给自己了。想到这湛渊欣喜不已,自己靠这个日后也好有所慰藉。刚小心翼翼地把手串带在手腕上,正仔细摩挲着,湛渊听到声响,一抬头见段干卓去而复返,正一脸拘谨地盯着自己。
湛渊有些纳闷,“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哦,我还想问……问下……嗯……那个……”段干卓支吾了半天没吐出个完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