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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3页）

“是。”落霞施了个礼，示意小宫女跟她走。

身后一阵脚步离去的悉索之音，皇后描眉的笔微滞，铜镜中的容颜瞬间像衰老许多一般，露出疲惫之态。

皇上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女人呵！

当初立她为皇后，也是为了保住那个女人而走的一步险棋。如今在外人看来，当今皇后备受宠爱，可这光鲜亮丽之后，又是怎样的心情，又有人能够理解？

作为一个女人，她要的远不是地位权利，而是一颗真正属于她的心……

既然得不到，不如，毁了……

这么想着，手中的眉笔用力一折，竟生生断成两截，在指尖洒下青黑的粉末，一股淡香，似有似无，刺激着鼻息。

“娘娘。”落霞小步走入，恭敬叫道。

“已经解决了？”

“是的，娘娘。”小心翼翼答道，生怕一个不慎，也会像方才那小宫女一样，被活生生勒死，尸体也不知会被埋在哪个角落。

“落霞，来。”皇后转身，伸手召唤，和蔼的笑容完全没有一丝刚才的心狠手辣。

落霞上前迈了一小步，许是看出她的迟疑与敬畏，皇后又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心中大惊，皇后果然不同常人，一眼便看出自己的不安，落霞忙上前俯身道：“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看到落霞如此惊慌，不觉好笑。顿时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有不觉收敛了笑容，深深叹息，“如今我身边可靠的人，也只剩下你和碧云了！”

后边要说的话，皇后未说出口，落霞内心了然，舒了口气，答道：“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微微点头，皇后满意说道：“你下罢！”

落霞轻阖上门，拉起极地裙摆，踮着脚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刻也受不了。

知道落霞远去，皇后起身，靠着镂花藤椅上，稍作小歇。

右手不住揉着眉心，焦虑的事情，操劳的事情，太多太多，无情的岁月，早已在一个不留神之时可下了深深的印迹，想抹也抹不掉。

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曾经红色衬托着自己年轻美好的容颜，如今那艳丽的大红，给自己添上的不过是女子的威严与庄重。

青春，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只是为何，那个女人，那个被冷落了很多年的兰妃，眉宇之间依旧是那么纯净，那么柔美？

为什么她面对了如此多的打击，依旧可以活得那样自由，可以拥有一个男人完整的爱？

因为妒忌她的存在，所以自己不惜陷害她，出卖她，甚至她那可怜而无辜的孩子，自己也要置于死地。

是的，只要有关于她的，自己都想要亲手去破坏，去掐死那点滴希望，让她也尝尝自己这么多年来饱受的苦楚与无奈！

想到这，皇后猛然起身，抽出头上一根五彩麒麟金簪，轻轻拧开，一个小口正对着鼻尖，一张卷成长条的纸片飘然落下。

是时候要做出决定了……

咬着涂抹过胭脂的嘴唇，皇后用眉笔在纸上图画着什么。停停写写，反复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重重画下一笔，匆忙将纸条卷好塞入金簪，插入发间，如同在害怕什么不敢再随意动弹。

这，便是她的选择，她的答复……

她，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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