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师姐,好久不见。”
南无忧跟随元清进了她的私宅后,元清突然一把拥住了南无忧的肩头,手臂环着她的后背哽咽出声,“二十年了,师姐你已经走了二十年了,洛轻尘顶了你的掌门之位,再不许玉衡宗中任何人提起你。”
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啊,怪不得七星大陆中大变了样,南无忧轻拍着元清的后背安抚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师姐最好认了。”元清松开她,拉着南无忧在桌边坐下,带着几分自豪的口吻,“我与师姐相伴多年,师姐的剑法身法我早已熟记于心,如今再次见到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师姐。”
南无忧听着弯了弯嘴角,许是还有曾经南灵时的责任心作祟,又忍不住好奇问道:“我中间错过了二十年,不知如今的玉衡宗发展如何了?”
“一切如常,掌门师尊退位,新掌门洛轻尘上位。”元清面色不善仿佛隐忍着巨大的火气,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师姐当年历劫失败至今存疑,洛轻尘上位之时许诺为定会为师姐查明真相,如今二十年已过依旧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洛轻尘是如何查的,这办事效率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南无忧无奈摇了摇头,显然不知南灵的身陨后事,“人各有命,何必再浪费精力。”
“并非!”
元清忽然急声厉色,她抓起南无忧的手,眼眶蓦然通红看着她,“历劫台上被他人动了手脚,才导致师姐的当场殒命,已经指望不上洛轻尘了,我联合了其他几位师兄弟为师姐查案,哪成想洛轻尘竟然直接将历劫台封了,再不许任何人靠近,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南无忧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仅凭这个,所以你怀疑洛轻尘是凶手?”
“洛轻尘对师姐怀恨在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此次若不是师姐仙陨,否则就凭洛轻尘的资历,掌门之位怎么可能会落在平平无奇的他头上?”元清难掩的厌恶之情,咬牙切齿道,“师姐因天灾仙陨,他上位掌门逍遥,如此一举两得,洛轻尘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南无忧皱眉,“元清,你可是已经有证据了?”
“没有。”元清答得理直气壮,对洛轻尘的恶行简直如数家珍,“洛轻尘上位之后,将师姐的遗物全部丢了出去,嫌恶师姐的东西太晦气,他可真是好大的脸!我们本想为师姐立个衣冠冢悼念,也被洛轻尘那个没良心的派人破坏了,就连师姐的本命佩剑飞霜,也被洛轻尘当做废铁一般扔进了熔炉里!”
南无忧听着只觉眉头突突直跳,一股难耐的怒气涌上心头,扔了她的东西她还可以忍,但是飞霜跟了她十几年,嗜剑如命的她都舍不得对飞霜太粗鲁,更是每天都要认真擦拭,洛轻尘居然就这么给她熔了?!
“师姐,你跑吧。”
元清握着南无忧的手,目光灼灼无比认真道:“洛轻尘对你恨之入骨,他现在已经翻身当了玉衡宗的掌门,已经没人能管束得了他,若是再让他发现师姐你的存在,说不定又要如何报复你了。”
翌日清晨,南无忧起了个大早去上课。
玉衡宗中有一处著名的观赏亭,六角亭沿上翘如鸟翼展翅欲飞,东临假山林立怪石嶙峋,西闻泉水激石流水淙淙,南见郁郁葱葱林荫小路,北面四季花丛花团锦簇,四方之景各不相同,所以取名“四季亭”,也是上辈子南灵最喜欢待的地方。
四季亭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石桌两侧昔日同窗二人对坐,“没想到最是勤勉修炼的南灵师姐,如今竟然也有偷懒逃学的时候。”
此时本该在上课的南无忧却出现在这里,面对元清的调笑南无忧只是叹了口气,“这些入门的东西我早已烂熟于心,上辈子作为代课长老给新入门的弟子也讲过无数次了,不必去听也能倒背如流。”
元清莞尔笑道:“如今二十年已过,师姐就不担心新弟子所学的入门剑法早已做了改版升级?”
“有吗?”南无忧认真的看向对面的元清,似乎有些不确定道:“如今的入门剑法书我已经翻过一遍了,还是当年的那些东西。”
“没有,师姐放心就好。”元清收起那副笑颜,端正了神色后,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更换教材需要经过掌门批准,洛轻尘整日神出鬼没地都找不着人影,掌门事务也都丢给他的几个徒弟了,怎么还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其实改不改对我都没有多大影响,”南无忧一手撑着下巴,“我现在用的这个身体灵根有损无法修灵身,即便学了剑法也没多大的用处。”
“这样啊……”元清思忖片刻,给南无忧提议道:“乔师弟醉心研究符篆与法阵,使出的威力不亚于我等的剑道。师姐,要不我去给乔师弟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