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谈论过那么深层次的想法,即使这些愿望她从来没说出口,但他偏偏能懂。
他深深地爱着她,所以那非常好懂。
他的女孩是自由的鸟雀,即使如今被囚禁限制在某个地方,但总有一天会去追寻心中所想。她的羽翼终将属于天空,那他就是助她飞得更远的风。
他没有其他更大的愿望。
清清的发辫被彻底吹散,裴远时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给她重新绑上。
“咦?”她诧异地偏过头,看到少年正慢慢抚弄捋顺她的头发,专注而耐心。
“你怎么会编辫子?”清清问。
“看师姐做过几次,就会了,这又不难。”
“不难吗?我小时候学了好久……写字画符都难不倒我,偏偏这些发式一学就头痛,现在也只会弄些简单的。”
裴远时怕扯着疼,动作愈发小心,他低声说:“这种简单的就很好看了。”
清清以为他在夸耀自己的手法,便打趣道:“裴郎卖瓜,自卖自夸。”
“我是说师姐,你随便弄弄就很好看。”
“哎呀!”清清埋怨道,“你又这样子。”
裴远时很快便弄好了一处,他又解开她另一边的头发,编下一处。
他随口道:“我从前也说过师姐好看。”
“哪能一样?你现在是……”清清刻意压了声音,声音低沉地模仿道,“听好了啊,‘你随便弄弄就很好看’……”
她学着学着,忍不住自己笑开,乐个不停。
裴远时却没有丝毫尴尬,他泰然自若道:“我有用这种语气吗?”
“有的!”
清清玩心顿起,又特意压低了嗓子,贴近他耳边,说:“师弟才好看,又美又壮,能跑能跳……”
裴远时不为所动:“苏罗村里的狗也很壮,也能跑能跳。”
“那不一样,你比它们还是要好些。”
为了方便,她盘腿坐在地上,裴远时坐在她身侧。他的手指在她乌黑发丝中穿梭,细细密密地纠缠,又柔软地散开。
这里无遮无拦,阳光十分亮。清清垂着头催促:“好了没有呀?”
“好了。”他终于挪开了手。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中泛起泪花:“我困了。”
裴远时说:“我们方才上来的地方有几处石台,还算干燥,日光也照不到。”
清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知道你说的是哪,走罢,我得睡一小会儿。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困死我了。”
她往前两步,走到了悬崖边上,迎着风张开双臂,大声说:“我要直接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