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薛老师虽然没有找外校的庭辩队,但也没有随便找辩手了。她找来的是实验中学过去的三位高手,看来是非要把我们成立庭辩队的想法打消不可。
薛老师到底为什么这么顽固呢?不过是学生们要求成立个队伍而已,又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如果她只是因为讨厌天琳所以才这样,也太没风度了吧。其实最让我诧异的是我校那三位高三的辩手,他们居然会答应替薛老师辩护。
我们高一年级要新成立庭辩队,过去的辩论队队员应该鼎力支持才是,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咱又没让前浪死在沙滩上。结果现在前浪非拦着后浪不让过去,还要把后浪扼杀在摇篮里,这算是什么道理?他们是想考验我们的实力吗?还是说他们是薛老师的家属?
等等,当初辩论队解散时,解散的正是他们三个吧。
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一个怀疑。
他们的解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而今他们愿意站在辩护方驳回我们成立庭辩队……
“也许出于同一个理由。”
我一抬头,发现崔隽说出了这句话。他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
“他们不能成立,也不允许我们成立,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崔隽把我的推理抢先说了出来,真是喧宾夺主。
苏可看了一眼辩护方的名单就确定了,说当初就是他们几个怀疑师兄的。这么一来,谁都能看出苏可的师兄和前辩论队的解散有着某种关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天琳把筷子拍到空碗上,“他们可能会以当初解散辩论队的理由作为立足点,反驳我们成立新的庭辩队。我们只要早点找出他们解散辩论队的原因,就可以针对他们的思路准备我们的思路了。”
“说得没错!苏可,你知道他们以前为什么解散吗?”
苏可想了想说:“因为人数不够。少了二辩手,只剩下三人,所以就必须解散了。”
啊……?
不会吧。
只因为少了个二辩手所以解散了?他们不会另找一个?是他们认为没人有足够的水平担当他们的二辩,还是他们仨脑抽了?但我们新成立的话,人数肯定是够的。他们绝对不可能用缺人的理由来驳回我们,所以他们只能以其它的思路……
“所以那是假的。”崔隽判断说。
没错,既然我们认为“他们解散”和“他们阻止我们成立”的理由相同,那么他们当初“缺少辩手而解散”的这条理由,就必须是假的。
他们的解散,有着更深的、不可告人的理由。
“这样他们就不可能以真实的理由和我们进行庭辩了。”天琳说,“要是他们在法庭上胡编乱造,我们肯定能赢。”
这可不一定吧。
对方的实力可不是菜鸟级的,他们的辩论经验绝不会输给我们这里的任何人。他们有实力进入高中辩才杯的前八强,不,如果不是有人透露情报的话,也许他们还能进入四强,甚至夺冠都有可能的。可想不到天琳说:“叶子,我跟你说过什么?”
“嗯?”
“我们玩的是庭辩,而不是辩论赛!法庭里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他们要是撒谎,我们肯定听得出来啊。我们只要揭穿他们的假面具,”天琳一捋辫子,露出颇感兴趣的表情说,“没准就能把他们解散辩论队的真正理由给挖出来了。”
虽然说事实胜于雄辩,但你知不知道某些口才好的人能把曲的说成直的,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
天琳自信地说:“如果他们把错的说成对的,那我们再把对的说成错的不就行了!”
对了,天琳就属于那某些人中的一员。
“反正,这支庭辩队我是成立定了!以后我们自己的事情,全由我们自己决定!”天琳说着便搭过正在吃米粉的苏可的肩膀,“可可,我们俩不会向学校屈服的吧。”
苏可有力地唔了一声。看来酸辣码的长沙米粉真是个好东西,吃了能让人热血沸腾,连说话力气都大了。只见苏可用纸巾擦拭着额头上层出不穷的汗水,而崔隽脸上居然一点汗没有,还指责我说“层出不穷”用在这里不合适。我看了看崔隽的碗里,居然不是酸辣码的,只是普通的冬菇菜心码而已。今天天琳专门推荐我们吃酸辣的,你干嘛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