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有脑筋的人嗅到了苗头,干脆就学着东召一样,趁着朝廷威严大损之时,聚众造反。
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冀州原本就有的许多土匪流寇,竟然迅速的结成了同盟,明目张胆的进攻城池。
好在有罗不辞施展雷霆手段,仅仅不到一个月,便将这所谓的同盟镇压。
同盟被打散,流寇四散逃窜,这个山头聚个百八十口,那个水寨藏个数十来人,虽是疥癣之疾,但依然令各地官员膈应的不行。
听赫连良平讲述完,项谨又接着问道:“这次要剿灭的是哪个山头?”
“城北三十里外的蠹鱼山。”赫连良平说道,“山上有个几百来众,首领叫王济,是个有意思的人。”
“哦?”项谨挑了下眉,“此话怎讲?”
赫连良平一合折扇,轻笑道:“此人年纪不过三十,是个庄户人家出身,卖身乡里富绅,因手下有膀子力气,成了护院。”
“那富绅不算良善,平日对手下人较为苛刻,两个月前被家里小厮出卖,引来流寇洗劫,一家尽数被杀。”
“这王济与几个护院同伴死里逃生,却被官兵当做流寇同伙抓住,没想到押解途中又遇上山匪,山匪杀了官差,却放了他们。”
“几人无处可去,便也学那些匪徒上了蠹鱼山落草,而蠹鱼山是北上冀州南下豫州的必经之地,他们平日便埋伏在山脚,专抢官吏富商,短短两个月,身边便聚集了六七百人,这才引起了官府注意。”
项谨微微颔首,笑道:“照你所说,这个王济倒像是一个绿林好汉了。”
赫连良平摇了摇头:“他只劫富,未济贫,好汉应该还算不上。”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确实未曾伤过平民百姓。”
项谨疑惑:“一个被逼落草的汉子,并无出彩之处,何以引起你的注意。”
“我也被抢了啊。”赫连良平拿扇子轻敲了一下脑门,苦笑一声,“正月里,不知为何,铁勒部不战而退彻底北归,张家马场失而复得,前阵子张宝昌来信,催我照年前约定,赶紧派人去护卫马场。”
项谨倒了杯水,往前推了推。
赫连良平接过后喝了一大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便派人去各地抽调人手,不曾想有几路人路过蠹鱼山时,被那王济尽数抓了,他得知抓到的是贺氏商行的人,便传信让我拿银子前去赎人。”
项谨此时才算明白,赫连良平为什么说这个王济是个有趣的人。
这不是茅房里面打灯笼,找死嘛!
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人家连过往官兵都敢劫,还会在乎你一个商行?
又问:“你怎么解决的?”
“人家好意相邀,我怎么能不去赴约。”赫连良平笑道,“我带着台善,杜实他们几人,领着一百来暗卫潜上山,跟他喝了一场酒。”
项谨暗自好笑,捋着胡须又问:“后来呢?”
“把人赎回来了。”手中折扇刷的一下展开,赫连良平轻摇了两下,沉吟着说道,“嗯,他一共抓了四个人,我就给了他四两银子,呵呵,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