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朝阳急不可耐的爬起,极力蒸发着地上的积水,校场好像冒着烟似的,潮热之感让人难耐。
项小满与王越被挡在校场大门里,他不停的擦着汗,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贾淼,时不时再与守门军士掰扯两句,已经僵持了小半个时辰。
项小满如今可是全军的名人,他当初在剿匪军受到青州军袭击后,为死难的将士们出头,大骂南亳百姓与军吏。将士们因此都认得他,也承他的情,不然这几个守门军士早就把他抓起来了,哪里还会忍受他在这喋喋不休。
“小家伙,你还是回去吧。”守门军士也是无奈,劝了又劝,“没有命令,你是出不去的,这大热天的瞎跑什么?待在营房里歇着不好吗?”
项小满虽然脾气倔,但也不是瞎倔,好赖话说了半天,对方就是不松口,也实在没办法了。
“王大哥,要不咱就……”
他正准备跟王越说回去呢,校场外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
一个将士驾马飞奔至门前,看着项小满问道:“你是项小满吧?”
项小满点了点头。
“我是贾别驾身边的亲军百将,奉令给你送一件东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此乃贾别驾手令,携此物,今日你可随意进出校场。”
项小满大喜,忙上前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后,立刻志得意满的在那几个守门军士面前晃了起来:“看到没看到没,一群死心眼儿,都说几遍了,你们就是不信!”
一众将士心中苦笑,都在腹诽这百将来的可是真及时,人都准备回去了,你倒把东西送来了。
百将见到项小满的德性,也是忍俊不禁,善意的提醒道:“此手令只在今日生效,明日便不能用了,你要切记。”
“好好好,我知道!”项小满点了点头,招呼着王越就要往外走。
不料又被守门军士拦住:“等等,此令只你一人可用。”
“你找茬儿?”项小满不耐烦的将军士手中的长枪推开,“我都跟你说了,本来是他要去给家人扫墓,他要是不出去我还出去干啥?贾别驾的手令都到了,你还不让他出去,咋这么不近人情呢?”
军士一脸苦相:“无令不得外出,我也没有办法。”
“手令不是在这呢吗!”项小满指着准备离开的百将,“你问问他,贾别驾写这个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只有我一个人能用?”
“这……”那军士看向百将。
“反正也就他二人,你就放他们出去吧。”百将淡淡一笑,“他小小年纪,有人跟着不是坏事,我回去会禀告贾别驾,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那军士略一沉吟,微微点了点头,在项小满喷火的注视下让开了路。
“真费劲!”项小满嘴里嘟囔着,总算是出了校场。
走出二里地,见他仍然冷着脸,闷着头一言不发,王越无奈的笑道:“你也别气了,军纪严明是好事,校场重地,岂可让人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