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花遮山眼神略略闪烁,微微一笑,忽然拱手说道: “请林姑娘恕罪,刚才不小心听到姑娘梦语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总觉得花公子知道许多事。”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些答案。然而,他的眼神似一潭寂静的湖水,并无半点蛛丝马迹可寻。
花遮山淡然一笑道:“林姑娘说笑了,遮山与姑娘才相识两日,林姑娘的过去,遮山并不清楚,有幸被言中也只是巧合,姑娘不必多心。”
“是这样吗?”
“不然,林姑娘以为是怎样?”
“是我多心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仍有疑虑。
花遮山喂我吃完了药便出去了,我静静地回想着和花遮山相遇后的种种,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种神情,都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不是初次相遇。
次日,虽然还觉得身体有些发虚,老者也劝我多休息几日再走,但我思蜀心切,他们也就不再强留。
花遮山打点了一下,便牵了马与我一同上路。
离开时,老者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林姑娘啊,江湖多险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需谨慎行事。”
“谢谢老伯伯,您的话诗雨谨记在心,以后有机会,诗雨一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您老多保重身体。”
就此告别了老者。
第十五章 破庙留宿狂惊梦
一路上,花遮山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其实我是挺感激他的,只是他的身份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结,跟他的交谈时,也不免隔着一层障碍,无法敞开心扉。
近黄昏时,由于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家客栈,只好在一间破庙里停歇。
庙的四周残破的瓦片零落一地,两扇庙门已经东倒西歪半挂在门框上,看似一推即倒。花遮山叮嘱我先在门外等候,他先进去点着了蜡烛才让我进去。
“林姑娘,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了。”花遮山一边说一边忙着在墙角整理一堆干草,他把草铺平后便招呼我过去坐下。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我感觉整个人如同快散了架一般,加上昨晚疗伤,气血还很虚弱,这一折腾之下,更觉得疲惫不堪。
花遮山见我的状态不好,满面忧色,问道:“林姑娘,你还好吧?脸色这么不好。”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将背靠在墙壁上,此时是多么渴望有一张软绵绵的大床,可以让我躺下来。
“那你休息一下,我去捡一些柴禾,烧点儿水。”说着,扶我躺倒,便走了出去。
我仰面躺着,顺着目光,看到那灰暗的屋顶破旧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蛛网,蜘蛛们有的静静地卧在网上,有的忙碌地编织着自己的家园,还有的吊着丝儿垂在半空中悠闲地荡秋千儿;梁上还时不时地有老鼠来回穿梭,好像在走独木桥一般,动作轻盈娴熟。过去,我看到老鼠总会大声尖叫,但此时,却觉得它们可爱极了。
我转头看向右侧,台阶上方是两尊佛像,或许是这座庙荒废了太久,佛像已经被灰尘堆积的分不出是什么佛了,只是依然庄严肃穆,那被灰尘与蛛网遮住的眼睛,仍然地炯炯地目视前方,仿佛要看穿这尘世间的一切。
我吃里地撑起沉重的身体,腿有些发软,蹒跚着走到佛像的面前,噗嗵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道:“小女子林诗雨诚心恳求两位菩萨,大发慈悲,保佑聂诺平平安安,让诗雨尽快找到他,与他重逢。也请菩萨保佑,让当年杀害聂诺父母的凶手早日浮出水面,好让聂伯伯聂伯母在九泉之下早点安息,也可还爹一个清白,早日解除聂诺对林家的误会。”说完,我真心诚意地向他们叩头。
“林姑娘,你心地如此善良,菩萨一定会帮助你的。”原来花遮山早已进来,只是我没察觉,他放下柴禾,神情有些黯然我,问道,“姑娘所说的那位聂公子,想必是姑娘心里很重要的人吧?”
应该是的吧?聂诺应该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吧?我问自己。
我杵在那儿不动也不回答他的话,花遮山也没再追问,蹲下身去整理枯枝生火。
突然,门外莫名地刮来一阵狂风,将花遮山刚点着的火与烛台上的火一同熄灭,顿时,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花遮山忙闪到我身边:“林姑娘莫怕,你站好了,我重新生火。”他正要走开,又是一阵狂风袭来,要不是他及时拉住我,我想我肯定要被那风刮到墙角去了。还没等我站稳,忽见门口一道金光,一个人影自门外裙媚飞扬地向我们渐渐逼近,透着光芒,我看到她飘逸的长发,却看不清她的脸,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即刻响起。
风停了,飘逸的女子立在我们跟前,整个破庙刹那间恍如白昼,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女子的面容,那长相,可以用“面如芙蓉眉如柳”来形容,漆黑闪亮的眼眸如一潭秋水,眼角削长上仰,艳媚无比。一身雪白的纱衣及地,裹着她曼妙多姿的身体,我想无论哪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女子,都会心动向往的吧。
光顾着欣赏女子出色的容貌,却没留意自己脚下未稳,眼见要向一旁跌去,哪知花遮山一把将我拉至他的怀里,我与他的脸近得几乎贴在了一起,他温柔似水的目光顷刻倾注与我,四目相交之际,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注意到他英俊的容颜,浓眉下那双带着霸气的眼眸,此时却释放出无限的柔情,挺直鼻梁下丰匀的唇,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感性的嘴唇,我有些忘乎所以。
“呦,两人如此亲密,遮山哥哥,你就不怕柔儿吃醋吗?”女子尖酸的语气才将我几乎出壳的灵魂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