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寄曾身为暗卫,不知喜乐,后又征战沙场领兵作战,不懂哭的滋味。
但这一刻,有什么稳稳落回了他心里,那种酸涩和温暖,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他怕自己真的落下泪,不敢让陛下看到,于是缓慢而小心地往皇帝怀里缩。
没有被陛下按住,也没有听到陛下的喝止,乔北寄心跳得厉害。
乔北寄缩入主人怀里,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主人的暖意。方才积攒的,那些不敢表露的害怕,在瞬间倾泻了出来。
害怕被主人厌恶,害怕被抛弃,害怕再也无法亲近主人……
商引羽抱住怀里不住颤抖的人,他不知该怎么安抚,只低下头,一下下亲着十九的额角和发丝。
别怕,十九别怕,孤好好待你,孤疼你。
细细碎碎的亲昵落下,乔北寄再无法忍耐。
主人,主人,属下心悦主人,想一生追随侍奉主人。
商引羽安抚着十九,予舍予求。
良久,乔北寄抓着皇帝的衣角,惶恐而无措,低喃道:“恳请主人……”
商引羽抚着十九背脊顺气的手一顿,虽然他不懂医,但也知道孕前三月是不宜行那事的。
十九这正是第三月。
商引羽柔声跟十九打着商量:“……可好?”
乔北寄垂下眸,掩盖住眼里瞬间升起的惶恐,乖顺道:“好。”
商引羽安抚着乔北寄,期间乔北寄再次捂嘴欲呕,商引羽便停下,拿过玉碗给乔北寄。
乔北寄抱着玉碗,咬着牙忍耐。
反应下去后,他小心抬眸看皇帝。
陛下正轻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面上也没有不快之色,陛下也未消下去。
乔北寄小心翼翼问:“主人可否继续?”
商引羽点头,“可。”
小半个时辰后,商引羽唤宫人备温水布巾。
商引羽坐起取布巾,准备给自己和十九擦洗,一只手探过来,接过他手上的布巾。
乔北寄取过布巾,轻柔为陛下擦洗。
御书房内所有宫人将头垂得更低,目观鼻,鼻观心。
商引羽有些诧异,北寄在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从不肯露出一星半点,现在这般不管不顾,显然是今日的事造成了影响。
再看乔北寄擦拭的动作,轻缓小心,似是生怕那柔软的布巾是钢丝所织,会把他擦伤。
北寄是在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