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对了帐薄,才把核算的应收账目交给张云看。
范税官指着账簿,说道:“想不到小小的山村也藏龙卧虎,这帐薄严谨明了,毫无错处。真是楷模啊!”
张云应道:“只要不让您觉得麻烦就好!”
“不麻烦,好得很。”赵税官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
范税官顿了一下,才斟酌着说道:“张老板,按官府的惯例,年末有一个月的税需要交双倍。”张云一向纳税准时。范税官便讲的仔细,“你也知道,县太爷的俸禄得养一帮子人,怎么够?所以这个需要从下面扣一点。当然,这个是合法的。”
张云从善如流:“就按您说的办。”
范税官没想到张云这么爽利。倒省了他不少口舌。
张云没打算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傻不愣登的冤大头,接着道:“我听别人说过,有这样的惯例。”
“哈哈,张老板真是个实在人,范某二人在这里多谢了!”两个税官脸面上都很满意。“张老板不用着急,多的税款,这个月或者下个月交都行。”
“多谢两位税官,两位为我们张氏作坊也操心不少,张云不敢托大。这就把税款一并交了,省的下个月年关,让您忙的太狠。”
张云让李月儿取了税款,当面清点清楚,交给二人,相互对了账本,画押按印。
办完正事,张云又另外封了两包十两的银子,道:“这大半年两位不辞辛苦,月月亲自来收款,省的张云去县上跑路。这一点心意,请二位收下。”
“张老板这就过分了,我们是公事公办,怎么能平白收你的礼?”两人皱眉道。
张云只好笑道:“哪里哪里,这不是给二位送礼,大过年的,张云请两位帮忙带回去,这是给您家里的小辈的压岁钱。”
压岁钱?压岁钱好!两位税官一笑,接了过去,口道:“张老板太可气了,既如此,我就代那不成器的小子们谢谢你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大神,张云才算松了一口气。
“大云,你怎么送给他们那么多银子?”红梅不忿!
张云喝了口热茶:“不送行吗?你不是说大过年的,这就算过年里了。给的太少,他们看不到眼里。”哪个时代都得送礼,这个好歹年底送一次,省事多了。
花钱买平安!
张氏作坊的护脖和手暖供不应求,真是火爆非凡。可惜的是没多久就有了仿制品,在这个产权意识不强的时代,如果没有秘方把持,很多商家的权益都难以保证。
布偶生意现在靠的是张云的图画赚钱,只是现在很多人已经得了灵感,把各种各样的玩偶形式应用到这上面。张云记得的玩偶形象毕竟是有限的,这一行利润不高。需要想个办法。
作坊里的布偶几乎是纯手工的,这里最贵重的东西除了厂房,就是拉货的马匹。余下的就是一屋子的储藏用具和板凳等物。
年前只能先这样做着布偶,过完年再寻求新的商机。
眼下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年底是最忙的时候,订单多的几乎做不过来。工人们的旬假也暂时取消,加紧生产。看着车间里忙碌的景象,张云暗暗点头。
仓库里已经囤积了一大批货,马上就要被各地的客户拉走。
作坊后面还有一排空屋,本来是打算扩大生产的,后来利润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张云便停了。如今这几间空屋子好久没有打开过,一进去就腾起一阵阵的灰尘,张云忙退了出来。让红梅重新锁上。
不能让这房子一直空着,空的太久不仅房子不好,也是资源浪费。
“大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红梅见张云今天把作坊转了个遍,走走停停。想个半天,她眼珠一转,“你不是想把作坊卖了吧?”
张云无奈的看着红梅:“有那么明显吗?”
红梅重重点头:“很明显!”看来自己猜对了。
“这个布偶生意的利润不是很理想啊,你看,每月的纯利润才有多少?不到一百两!再除去各项应酬往来等,简直不可计算。”张云皱眉,“算了。还是等年底算算总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