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日已过,在崇安陵的日子过得像是闲云野鹤。平日里何婧英就去西侧讨些菜,守着莫老头从镇上买回的母鸡下蛋。萧练就去附近的溪里摸几条鱼,劈柴挑水。日子道不算难过。
这日,萧练正在勤勤恳恳地劈柴。院外一人喊道:“法身,可在?”。
萧练探出头去,萧谌站在院外。萧谌在御前当值当得久了,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是一丝不苟的。此番看着也是,萧谌甚至还没有换下羽林监的戎装。如此打扮下,萧谌手里拎着的食盒就显得有些突兀了,颇有种糙汉子少女心的味道。
“萧统领怎么来了?”在崇安陵这样与鸟兽为伴的地方见到一个熟人,还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
萧谌将食盒放在桌上,打量了下这间简陋的屋子,叹口气道:“法身,这可委屈你了。”
萧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委屈什么?这不是什么都有么?哪里又比王府差了。”
萧谌笑道:“你想得开就好。别人都说你萧法身娇生惯养。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萧统领,你今日不是只是来打趣我的吧?”
萧谌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我是奉皇上之命来看看你的。”
“皇上?”
萧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练:“法身,你说你。太子薨逝,那么敏感的时期,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那些朝臣对着干呢?你可知道那些老臣这几日如何说你吗?”
“说我什么了?”
“说你不重礼,心中无社稷,难当大任。”
萧练嗤笑道:“我一个亲王,心中要有什么社稷?那是皇上和太子该作的事。要当大任,也是太子要去当大任,和我什么关系?”
萧谌表情凝重地看着萧练:“法身,你可是嫡长子,祖训……”
“嫡长子继位那条?”萧练笑笑:“你不问问我那二叔怎么想?”
萧谌皱眉道:“这两日朝中大臣从崇安陵回去后就向皇上进言,提议立萧云英为太子。上表的奏折更是一个接一个的递到了皇上那去。皇上都压下了。”
何婧英捧着热茶,和新做的几个芋头走了进来。“萧统领,崇安陵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这些粗茶,还望萧统领不要嫌弃。”
萧谌见礼道:“彦孚谢过王妃。”
“萧统领,你方才说朝臣提议立萧云英为太子,可知道皇上对此事如何看?”
萧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那些奏章皇上都压下了,这两日还有要启用五王萧云端的意思,不仅对萧云端大肆表彰,还让萧云端进了内阁议事。”萧谌拍了拍萧练的肩膀:“法身,你还是想个办法快些回来。现在局势不明,你还能争上一争。”
萧练冷冷地笑道:“储君之位有那么好争的吗?我看富贵王爷挺不错的。你看我那三叔萧云长,他那样不也挺好吗?娇妻在侧,富贵在手,和谁不对付了,想骂就骂,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