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全撒出去找人,三天三夜,愣是没找到半片衣角。余老爷只能再次写信给有涯先生。
经过三日卧床修养,有涯先生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正在煮茶,看完了信,砰然掀翻了茶盘。
“孽账!”
他怎么会教养出如此无父无母的逆账!
有涯先生气得浑身发抖。
“先生,您息怒啊。大夫说过,您不能再发火了。”信仆轻声提醒。
老仆已经被刑部抓起来,再回不来了,如今伺候有涯先生的是老仆的孙子。
有涯先生微合了眼,深喘三大口气,才重新坐下,“拿笔墨来。”
信仆赶紧去准备。
有涯先生刷刷写下几个字。
信仆就站在旁边,不小心瞥见,惊愕地瞠目,不由问出口,“先生您要为妙小姐办丧事?可妙小姐不是还没找到吗?”
有涯先生冷嘲的低笑一声,“一个背弃亲人家族的逆账,就算是把京城的地翻过来,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三天三夜,以余妙的聪明才智,就算不能从贼子手中逃脱,也必然有机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没找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余妙是自愿跟人走的。
至于那个人是谁,有涯先生根本不敢去想……
人已经丢了三日,再拖下去,消息走漏,整个余氏都要因此蒙羞,更可能影响赐婚。
与四皇子的这桩婚事,绝对不能丢!
孽账既然狠心抛弃家族亲人,那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翌日,余氏嫡女妙娘突发恶疾,不治生亡的消息在避暑山庄传开了。京城余家已经设了灵堂,大宴宾客,京城之中,就没有不知道四皇子的未婚妻已丧的。
皇帝一把将手里的御笔狠砸在有涯先生的额头上。
原本皇帝是想砸砚台的,终究顾念有涯年过花甲,怕一砚台下去,人直接死了,他就失了一条好用的狗。
好不容易才把这条狗完全收服。
“你那嫡孙女果真病死了?”皇帝似笑非笑地眯着眼。
有涯先生伏在地上,“无用之人,虽生犹死。”
得到这样的回答,皇帝反而笑了。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结果,而是有涯对他的态度。作为一只忠诚的狗,首先一条,就是不能隐瞒。
皇帝眼线无数,岂能不知道余妙丢了的事?
“起来吧。你病体刚愈,再跪出病来,还如何为朕办差?”
安顺赶紧走上去,扶起有涯先生。
虽然不用跪了,有涯先生却站地十分恭敬,“是臣无用,才教出如此孽账。皇上放心,这次臣必挑一个能堪大用的。”
皇帝捻须点头,“记得选漂亮的。文武百官都见过余妙,朕不能让文武百官觉地余氏在搪塞皇家,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