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声若洪钟,那番话,在东海百货的人全听见了。
店员自然不会议论自家世子爷的是非,来买东西的顾客却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有那八卦小能手,立马跑出去宣扬一番。
很快,司寇当众发誓,此生绝不让女儿嫁给谢世子,的消息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皇帝也接到消息,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安顺,一会儿你去趟统领府,把这去疤的药赐给司寇的女儿。她不是在谢勋的私宅受伤了吗?姑娘家万一留下疤痕,会被夫君嫌弃。”
安顺躬身答喏,接过那两瓶药膏。
药虽不是什么难得的,却能给司寇带去一个信号,皇上已经不再猜疑他!
不过,安顺知道,这只是表面上,做给文武百官看罢了。
皇帝哪有不猜疑臣子的?
司寇拿着两瓶祛疤膏,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爹,皇上都赏赐祛疤膏给女儿了,是不是就不再猜疑您了?”
司文静拉着父亲的胳膊,满眼希冀。
“帝王的猜疑,哪能如此轻松解除?”司寇怜爱地抚了抚女儿的头,
“莫要再多想,好好准备相看之事吧。”
“爹,您非得逼女儿嫁人吗?”
司文静委屈地撅着嘴。
“不嫁人,难道你要在家做老姑娘?古语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年纪不嫁人,将来爹死了,都没办法跟你娘交代。”
司寇语气虽然温和,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容置疑的……
翌日。
皇帝批了假,司寇无需上朝。不过,他还是早早起了身。
他坐在前厅,冷沉着脸。
他在等人。
“老爷,辰时已经过了,并没有人来。”
司寇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让那些人继续守着。”
虽然昨天威胁恫吓过谢勋,司寇并无十分把握,谢勋会否停止那些荒唐的示爱行为。
毕竟年少轻狂,他女儿又生得花容月貌,脑子发昏,继续干荒唐事,也是有可能的。
为了确保不会再有那样荒唐的事情在府门口上演,他派人远远蹲守在街道的两头,一旦看见有人拉着玫瑰花往这边来,立马拦下。
直到午时,统领府的人撤回来,禀报并没有看见谢世子的人,司寇提起的心这才完全落回去,却又忍不住生气。
如此轻易就放弃,果然对他女儿并非真心!
想当初,他为了娶文文的母亲,跪在岳父大人家门口三天三夜相求。
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自己的女儿值得男人为其做尽天下荒唐事。
司寇叹口气,问管家,“今日可有来自荐的小郎君?”
“有。好几十个,这是名帖。”
管家恭敬地把厚厚一沓名帖放到司寇面前。
司寇一张张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差。
啪,司寇一巴掌拍在桌上,“就这些歪瓜裂枣,也想娶本官的宝贝女儿!”
“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派人去那些高门世家散播消息吗?”
管家满嘴苦涩,“老奴派人去了,可小姐在京城的名头实在太大……”
那些高门世家子,有钱有才有貌又有志向的,谁愿意娶个整天武枪弄棒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