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齐走了过去:“这里应该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靠在墙上被钉穿了脑袋,血迹顺着她后背印在了墙上。她应该在这儿靠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止这些,你看她的手!”
死者的手掌直到现在,还在偶尔向上抬动,看上去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陈思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她死的时候,极为不甘。就算鬼魂已经出窍离体,也没带走她的全部怨念!她临死前肯定是想抓什么东西,那样东西应该不会她太远。或许,抓到了,她就能活命。”
陈思齐不同意我的说法:“我怎么觉得,她想抓的是,能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东西呢?”
“也许是吧!找找附近有没有漂流瓶!”我没办法跟陈思齐争辩什么,他是警察,我是术士,我们的思维不在一个范围里,争辩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从其他地方找线索才是正经事儿。
我们两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陈思齐站起身来:“这里没有你说的漂流瓶。你看看这个地方,三栋楼加一个外墙,把附近全都封死了。想进来除了走刚才那道门,就只能跳窗户或者番强。咱们两个从动手,到看见鬼魂,前后还不到十分钟。跟死者死亡的时间,根本对不上。你追的那个瓶子,肯定跟她接到的不是一个,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不得不承认陈思齐说的没错:“你刚才不是在保安室么?没看见有人进来?”
“监控上只能看到你……”陈思齐话说到一半也愣了:“死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里没有摄像头……”
陈思齐把我拉到的保安室,重新打开了视频:“你自己看,教学里的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偏偏看不到,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小院。从安全的角度上说,那个地方很适合潜入教学楼行窃。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却没有监控,这代表什么?”
我也反应过来道:“要么,那里没人敢去,要么,就是摄像头不敢对着那,怕拍到什么不能拍的东西。”
陈思齐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皮猴儿,别睡了。我问你个事儿。水库废楼西北角那里有个空院,你去过没有?给老子说实话,要不我饶不了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战战兢兢的声音:“陈哥,那地方你也敢去啊?你没听说那个小院叫鬼蒙眼么?不管多高明的偷儿,只要跳进去就出不来。”
“我以前逞能进去过一回,刚一落脚地上就窜出来一道旋风,围着我直打转儿啊!那风像蛇似的,能钻人裤管子。我当时觉得一股凉风,从我裤腿一直钻到后脊梁上。我还没等跑呢!就让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我怎么喊,那人都不啃声,一个劲贴在我耳边上笑。他那笑声,根本就不是人动静啊!”
“后来,我祖传……,我顺来那块玉佩,啪的一下在我胸前炸碎了。那人就没了,我吓得赶紧翻出来,没命的往家跑,回家之后还病了好几天那!陈哥,你可千万别去啊!”
“知道了!”陈思齐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电话:“听到了么?刚才那人是个偷儿,也是我的线人。专门混这一片。他不敢骗我!”
“跟我走!”我带着陈思齐绕着贴近小院儿的教学楼走廊转了一圈,果然看见走廊窗户上那些不显眼的地方都钉着几根桃木桩子,有些还带着像是被火烧过的黑印。
我伸手在其中几扇窗户上摸了两下:“这里有人下过符。看样子有人早知道那里不能去,只不过,一直都在瞒着学生。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明天找他们学校里的老人儿问问。”
“这个有点困难!”陈思齐苦着脸道:“别看它以前就是个中专,但是那时候,中专生就很了不得了,哪像现在研究生都满地跑,水产中专出来的学生不少都在市里的要害部门任职。要是有证据还行,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强逼他们。”
我抓着脑袋道:“那就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我就不信,盖房子的人级格也那么高!”
我在前面走,陈思齐在后面说道:“兄弟,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试试。你不是说,午夜扔了漂流瓶的人,都会被缠上么?咱们也去扔个试试。说不定,能引蛇出洞呢!”
我回过身道:“那只能是你扔,我身上有灵气,沾了灵气的东西,就等于在给对方警告。他们不会出来。”
陈思齐一点都不怕:“我扔就我扔。咱们现在扔行不?反正还没到一点呢!正好还是子时。”
“那就去!”
我跟陈思齐从保安室里弄出来一个空酒瓶,重新回到黑石崖。
陈思齐把瓶子封好扔进了海里,瓶子在水流的推动下没多久就漂离了我们的视线。陈思齐确定瓶子没影了才问道:“兄弟,这就行了吧?”
“不知道,回去等着吧!我估计最多明天晚上就能有结果。”
陈思齐却来了一句:“我们去阶梯教室,那里空,动手也方便。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有结果。”
我扭过头去,斜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有鬼在你耳朵边上说话啦?”
“凭直觉。”陈思齐一本正经的道:“别人破案靠分析,靠判断……我破案有一半以上靠直觉。我的直觉很灵,就像我能跑教学楼堵你,完全是因为我感觉你晚上会来。”
陈思齐又让我惊讶了一次。我师父说过,有些人天生可以通灵,感知的能力可以超出常人几倍,甚至十几倍。如果有人可以引导,他们绝对可以成为术士中的佼佼者。南掌刑的一个分支灵犀门里全都是这样的高手。
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跟陈思齐解释这些。当即岔开了话题道:“你刚才在瓶子里写什么了?”
“我写的是:出来,嘴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