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往出跑!王魂,到水池那边接我!”白鲤一直冲到坨坨身边,在它身上使劲拍了一下,带着它玩了命的往水塘方向撒腿狂奔。
我赶紧收了法诀,从山顶上冲了下去,直奔着莲蛇出没的水塘跑了过去。
等我冲到水塘边上时,刚好看见白鲤和坨坨站在了对面。没等我招呼白鲤,水塘里就爆出了一声如同海啸般的巨响,塘水蓦然翻起了滔天巨浪,在我的视线里过丈高的浪头,竟然如同巍峨山岳,不仅高不可攀,甚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几乎让人提不起冲向浪尖的勇气。
“接应我!”
我听见白鲤喊了一声之后,隔着翻起来浪花看见白鲤抓着坨坨把它往天上甩了过去,等坨坨身形离地,白鲤的双掌再次托向了坨坨脚底,猛力推送之间将它抬上了半空。
好在阻挡吴坨坨的巨浪还是清水般的颜色,只有威势没有剧毒,否则白鲤这一下就等于在让坨坨送死。
吴坨坨凌空翻转的刹那之间已经越过了巨浪顶端。向对岸落了过来,我马上甩出拘魂索隔空缠住了坨坨,把它给拉了到了岸上。
坨坨刚刚站稳,水塘里冲起来的浪花已经换成了漆黑的颜色。
此时,白鲤也跟着纵身而起,在空中连踏数步,几乎与节节攀升的黑浪平齐着冲向半空。就在白鲤后力不续的一瞬间,叶木抛出的铁索已经穿过浪尖逼向白鲤身前。
身在半空的白鲤,眼看着一条铁索破浪而来,刚要伸手去抓,却见铁索上陡然冒出了一阵气泡,跟着又变得白烟四溢,酸气刺鼻,银白色的铁水顺着铁链四下乱滴,那条铁索在他视线当中蓦然纤细了几分。
“塘水能腐蚀铁链!”
一个念头刚刚闪过,白鲤的身形已经蓦然下沉,把握不住机会,等待白鲤的就只能是落进水塘。
电光火石之间,白鲤毅然拔出腰刀,用刀背斩向了锁链中间。拘魂索遭到重击之后,凭借惯性在腰刀上连转数圈,与钢刀缠在了一块儿。
对面的叶木刚刚感到锁链一沉,马上扬手将铁索甩向了半空。
再看白鲤,却像一只巨大的风筝,借力冲天,越过了池水阻拦高度,落向我们身边,
还没等白鲤落地,就听道水塘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塘水像是一下子暴涨了几倍,向我们脚下蔓延了过来。
仅仅在这片刻之间,水塘里接连传来了几声爆响,跟白鲤一块冲出来的护卫,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炸成了血淋淋的肉块,无数残尸如同流矢在空中串流激射,如同细雨一样的血雾竟然顷刻间蔓过了十几米方圆,像是细雨一样蒙蒙而落。
一条盘踞在水中的怪蟒首尾相连的在水底绕成一圈,仅仅露出一道蒙着细鳞的脊背缓缓游移,像是在寻找出手的机会,更像是在等着岸上的护卫自己掉进水里。
“老子跟你拼了……”
一个坚持不住的护卫,轰然打出一片霹雳雷珠之后,举刀向怪蟒的脊背上凶猛砍落。
“铮……”
长刀斩落的刹那中,刀刃与蛇鳞之中火星激射而出,精钢长刀也跟着一折两段,半截钢刀紧贴护卫面门迸飞半空的同时怪蟒的上半截躯体蓦然破水而出,贴着水面拧动之间,迅雷不及掩耳的欺进了护卫身前,脸对脸的与他贴在了一起。
在护卫惊骇欲绝的目光当中,伸出两颗獠牙,刺向了护卫的头顶。怪蟒半钩形的獠牙,缓缓刺穿那人颅骨之后,就响起了一阵如同用芦苇杆吸水的声响,前一刻还是圆滚滚的头颅,顷刻之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瘪了下去。
白鲤狠狠一跺脚,往我身上拉了一下:“快走!”
我也知道,白鲤的那些护卫已经没救了。再等下去,也是看着他们被怪物屠杀,干脆带人原路退了回去。等我退到了山顶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白鲤惨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跑到猎王庄去找蛟皮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进下面秘葬。”
我眉头一挑道:“你也是莲花?”
“莲花?”白鲤显然没弄明白我的意思,看了半天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莲花是什么意思!我进秘葬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我本想问问什么东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鲤不肯说,肯定涉及了师门隐秘,胡乱打听难免犯人忌讳。
白鲤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直言不讳的道:“山外山听起来挺神秘,实际上是一个杂牌术士组成组合,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盗墓贼。本门的两个前辈就曾经打过下面秘葬的主意,结果他们一个失陷在墓里,一个虽然拼死杀了出来,但是人也废了!”
“杀出来的那位前辈对我有大恩,我答应过他一定把他兄弟的尸骸和他丢在里面的寻龙铲都找回来。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兄弟陷在一片弱水池里,我找蛟皮就是为了潜进弱水池去找秘宝。”
弱水,是传说中最弱的东西,连鹅毛重量都承受不住。所以才有“鹅毛不浮”的说法。但是弱水偏偏又彻骨奇寒,人稍微碰上就会气血冻结,沉入水底。想进弱水,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蛟鱼皮把自己全身都被包裹起来,难怪白鲤当初拼了命的想要弄蛟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