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拿自己跟猪猡精比面相,越比越觉得没有必胜的信念:话说老子风流他儒雅……咳,那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就看美女靓妞爱哪端了——哼,不过话说回来,老子综合形象比他强了不止一个数量级,起码老子威武赛张飞,潇洒胜吕布,可他呢,整个儿就一土行孙脖子上面长了一个特大号的极品猪头脸。
经过这番分析,我的忾敌之心骤起,心里合计着:夺回小猪头有望!
那猪猡精冲我直哈哈,点头哈腰的做自我介绍:在下复姓佐藤,双名正浩,乃美帆子小姐未婚夫滴干活!
我心说你牛逼哄哄的臭显白什么,就你那个小猪头未婚妻,硬塞给我还不一定要呢!谁没泡过妞是怎么的!
书归正传——
“噢……”我夸张至极的一声哼哼,“呵,区区不才,正是萧东。叶小猪头——啊,就是你所谓的‘没饭吃(美帆子)’,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其前情人、现情夫、未来法定丈夫是也!”
我扬着一张油饼脸,捋着乱草蓬蓬的脑袋瞪着他,心想嘿嘿,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这猪猡精气歪鼻子到底是个啥效果。
谁知此君涵养极好,喜怒不形于色。他也跟着嘿嘿干笑两声,作足了奸臣相,然后伸手搂住小猪头,作亲密无间状,说我和美帆子感情很好啊,不劳萧先生费心。
瞥眼见小猪头满脸绯红的窘样,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到这天光还没大亮,他们俩窝在房间里干嘛呢,敲门半天不开门,还穿着睡衣!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不知是股什么滋味,是愤怒,是嫉妒,是辛酸,是苦闷,是矛盾,是迷惑?还是庆幸、侥幸,或者高兴呢?
正因为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自己真正的情感又到底在哪里,我才愈发觉得难受,感觉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就知道自己很难受,极度的难受……只是面儿上我的确有点儿挂不住,于是憋红了一张脸,而且越憋越红。
叶帆见我血气翻涌的样子,立刻着了慌,一定是误会我正在怒气冲顶,火山爆发在即,闹不好会骂出什么“奸夫淫妇”、“狗男女”之类的粗俗捉奸惯用语来,于是结结巴巴哆哆嗦嗦解释着:“其实,其实我是……实际上,他是……我们,没,没有……你,你别……”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看她那副窘样,我竟笑了,无所谓地道:“大姐,你别耍我了行不,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什么好戏都往我身上招呼,我都快神经了!我看啊,我就是个笑话,就是个屁!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说完一扭头走了,没再看她一眼,那样子感觉特别潇洒,特别帅。不过,我倒是后悔过,心想堂堂中华民族不能让倭寇给比下去,咱的优良传统、礼仪尊卑还是要讲的,虽然彼乃化外小民,咱还是不能丢了天朝上国的气魄!可是又越想心里越气,心想我还没染指没放手的女人你他妈竟然敢碰,还搂搂抱抱摸摸索索的!
妈的,气得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北在哪儿呢,北在哪儿呢?”我开车绕着三环路直找北,一圈接一圈地找,直找到旭日东升,朝霞满天,这才算清醒过来。眼见油量表上指针阳萎不举,油都让我给转没了,我一阵心颤,不敢怠慢,赶紧开去加油站,生怕这破车把我撂在半道上吃灰。
加油站的小丫头冲我一通唠叨,说先生你这车肯定是有毛病,一看排气筒就知道有问题,您加油的频率我都记住了,明显不正常,赶快拉去修一修吧。我笑呵呵地说,你还挺懂行啊,那你瞅瞅我有毛病没有,要不要拉去修一修?
天可怜见,其实我当时的想法真的很单纯,我是真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完全没恶意。可哪知道我这话一出口,小丫头就炸毛了,举起油枪就朝我脸上呲,幸亏我闪得快,一头扎进车里,锁死了车门躲着就是不出来。
后来还是经理出来摆平,把小丫头支走了,我才钻出来发牢骚:你们这是什么地儿啊,真是藏龙卧虎啊!嗬,好家伙,一言不合,拔枪就射啊!
经理跟在我屁股后头陪着笑脸一个劲儿道歉,心里估计还在暗骂:你个小丫头片子是吃了枪药了发飙呀?就他这破车,它越破越费油咱不就越赚钱吗!得,又一个财神爷让你给吓走了,要都像你这么干,我他妈喝西北风去啊?
我这辆破车送修了不知多少回了,越修越吃油,越修那股破车味儿越大,我都怀疑修车场里是不是也养着一群猪头,是不是但凡跟猪头公司有关联的地儿就都是猪头成群。
一到公司,我就目睹了柳芊芊的辞职。人事交代完以后,桥本猪头又来真真假假表演了一番。估计自己心里也直犯嘀咕:川岛那厮不是明摆着拆我的台吗?噢,都像他这么搞,搞来搞去最后搞得就剩我一个光杆儿猪头司令,我还搞个屁啊我!
跟着就是苏力的出现,他过去帮柳芊芊收拾私人物品,规置公司财物,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
他们离开之前,我去和柳芊芊道别。见她眼圈的红肿还没有消退,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心想有机会一定要整整川岛这个混蛋,他这么完好无损地活在世上,对得起他妈吗,对得起我吗?
在出发去展销会之前,我憋了一肚子气。佐藤老猪头身后跟着一群大小猪头,前呼后拥浩浩荡荡来到公司,叶小猪头自然也隐身其中,躲闪着就是不接我的目光。我心想,你还装什么呀,都被我捉奸在房了,这会儿还愣充贞节烈妇呢,既然当了婊子就别去立牌坊,大大方方承认不就得了,我也不能把你剁了,躲什么躲,你能躲到哪儿去?
这时候佐藤老猪头指明道姓的对我下了一番指示,技术性的给了点儿建议。桥本猪头旁敲侧击的强调这次展销会对于公司来讲非常之重要,如何如何……我心想重要个屁呀,展销会哪年不开个十次八次的,哪一次也没见你上过心,你不就是想提醒我积极配合你表现,以搏取佐藤老猪头对你的欢心吗?
我心里哼哼着:“老猪头你怎么不把你们家老二调过来,干脆把桥本踹了,把老二扔到我头顶上当个猪头老总,那多过瘾啊。到时候对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劲儿地耍我,我还得反过来给这对奸夫淫妇添脚丫子。哼,你就美去吧,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这窝囊汉奸倒霉蛋老子他妈当够了,逼急了我就向八路投诚去!哼,国军也行啊,反正都是中国人,一致抗日。”
说动就动,我心里盘算着后路,将圈内圈外相关的公司挨个数了一遍,比较着哪个阵地更适合我反戈起义、回马一击。哼,干他倭国奶奶的!
从展销会回来,我这心里更是窝火:你老猪头视我为眼中钉没问题,可有没有必要这么明目张胆啊!噢,乱七八糟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连他妈桥本猪头的责任都划拉到我身上。我他妈就算是个狗腿子,你们也不能真把我当狗耍啊!
我越想越气,老子现在就摘了这顶卖国贼的帽子!于是登登登登跑去猪头办公室,没打招呼就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