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奔丧的队伍虽然是做的白事,但却十分招摇,过了三泉县,进了那平水县后,那哭得不成样子的孝子们都是累极了,竟找到一家酒楼,要来美酒好肉,大吃大喝,猜拳行令,直吃得醉醺醺的才晃晃悠悠带着木车棺材继续上路。
这一路穿平水,过中阳,牛车换成驴车,驴车换成马车,最后速度越来越快,却是横穿了整个汾阳郡,却来到了阳曲郡内。
汾阳和阳曲两郡交接处,便是闻名天下的杏花村,这杏花村的汾酒又名竹叶青,乃是世间难得的美酒,其酒甘甜入口,绵绵入肚,最妙的是又在酒中加入了砂仁,紫檀,陈皮,广木香……等等材料,不但味美,还有健体之功效。
这群孝子们在白日朗朗时赶到杏花村,却是财大气粗,一口气包下了两家当地最有名的酒楼,连吃再喝,只喧闹到深夜时分,那酒楼的伙计实在撑不住,便索性将楼中藏酒全部取出,便不做声的自去歇息了。
反正这群“不孝”的混蛋有的是金子,不说金叶子,便是那龙头金票也是一张一张的拿出来。
等到月上中天,送丧之人如数醉倒,瘫如烂泥一般呼呼大睡,整个酒楼都安静下来。
那马儿拉着的大车上还有五具并排棺木,如今也无人照看,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
一阵狂风吹过,霹雳几个雷声,初夏时节的雷雨说来就来,那雷声还在耳边回响,雨水便哗啦啦的铺天盖地而下。
就在这暴雨雷光中,猛见一具棺木瑟瑟颤抖,继而啪的一声那棺木赫然打开,一个人影翻身坐起,贪婪的仰头喝了一口雨水,这才拍拍身旁的棺材,低声道:“出来吧,到地方了。”
于是四具棺木依次打开,却是坐起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看来都是昏昏欲睡,被清凉的雨水一浇,顿时精神一振。
秦无忌自棺木中跳出来,见四周无人,便走到酒楼门口,皱眉看着这些花大把金子雇来的人乱醉如泥,不禁连连摇头。
雪儿等四女在棺木中躺了足有半月,此时却如放出笼子的鸟儿,欢喜的在雨中打闹了一番。
等了一会儿,秦无忌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觉体内的“玄武般若心法”又快了一倍,进入了第四层之中,如今只需一分钟便可循环一次周天,金刚灵力源源不断。
他晃动手臂,整个触幽位已修炼到了肩膀位置,更是心中满意。转头见四女还在嬉闹,便笑道:“罢了,这些日子你们吃了不少苦,这里还有些美酒,咱们也过过瘾。”
雪丹蹦跳着走来,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小手扶在他的手臂上,却笑道:“这里可是杏花村呢,有汾酒竹叶青,可是大大的有名。”
秦无忌爱昵的拍拍她的脑袋,那雪儿已取来了四坛竹叶青,当下雨沫布菜,云针倒酒,就在棺木之上做了桌子,大家痛饮一番。
雪丹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不禁感叹道:“也亏了师父,竟能想出这等妙计,虽然在里面闷煞了,但一路有惊无险,还能安心修炼,真是一举两得。”
秦无忌淡淡一笑,一口吞了杯中之酒,慢慢品味其中甘甜,却笑道:“这法子并不如何巧妙,而且只能用一次,其实里面凶险的很。”他说着有些感叹起来:“仓促之间,破绽太多,别的不说,便说咱们花了四千两金子找来的这些泼皮,一路上遇酒就喝,有肉就吃,实在是让人失望。”
晴儿微微一笑:“师父都说他们是泼皮了,还能苛求他们什么呢,好在终于过了这汾阳郡,前边是阳曲郡,一条官道直通太原雁门关,下面的路就好走了。”
秦无忌点点头,放下酒杯,抬头看看月色,便带着四女各牵了一匹马儿,却踏上官道,一路前行。
正走到一半,那云针哎呀一声勒住了马,一时愁眉苦脸起来。
秦无忌不禁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云针脸上涨红,良久懦懦道:“师父,我,我那本《万略针经》,却,却不小心留到棺木中去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秦无忌眉头皱起,那医书实在是太过重要,但他想到这一路云针随自己吃了这么多苦,也不忍再加责备,便勒马道3a“不要紧,咱们一起回去取来就是。”
云针急忙道:“不用,不过十里之地,天快亮了,弟子一人回去更方便些,师父您和她们等我一会儿。”
她说着转马向着来路而去。
秦无忌犹自不放心,便对晴儿道:“你随云针一起去,也可照应一下。”
晴儿答应一声,正要一起过去,那雪丹却转转眼珠子,忽然道:“我看还是让云姐姐自己去吧。”
秦无忌皱眉看着这个越来越调皮的弟子:“为何这样说。”
雪丹低头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关于云姐姐,我有些私下的话儿要和您说一说,晴儿姐姐也在这里,帮我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秦无忌听得更是一奇:“云针有什么事儿,你要私底下说呢,难道是说那青囊袋的事?”
他说着摇头道:“云针能施展青囊袋,确实有点让人想不通,但她既然有难言之隐,咱们便不能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