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一早来到惜福院的时候,竟发现大家都在。
她行礼后刚要退下,就听见一声尖叫:“沈氏!是不是你害死了采芙!”
沈曼看向宋若兰,平静地行礼:“妾身也是今日一早才听说采芙姑娘的事,妾身知道少夫人心痛,但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节哀?”
宋若兰脸色憔悴,见沈曼面色红润细腻,心中的气愤再也压抑不住,指着沈曼道:“你还有脸在这里装好人?我告诉你,少弄些装神弄鬼之事!我不怕你!你落水那是你自己……唔……唔……”
话没说完,李嬷嬷连忙捂住她的嘴,忙看向一脸铁青的老夫人:“老夫人恕罪。少夫人昨晚受了惊吓,加上伤心过度,有些口不择言,请您不要跟她计较!”
宋若兰见李嬷嬷跪下,也有些缓过神,但还是不放过沈曼,质问:“你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可有人证明!”
沈曼转身朝老夫人跪下:“回禀老夫人,妾身昨晚有些不舒服,不到亥时便歇下了。至于采芙姑娘的事,也是今日一早翠巧告诉妾身的。这些除了玲珑院的人,妾身并无其他人证。”
蓝嬷嬷看了老夫人一眼,问:“昨日姨娘可是去了荷花池边?”
沈曼摇头:“并无。”
蓝嬷嬷:“可老奴怎么听说你前几日去过,还转悠了许久?”
沈曼犹豫了一下才道:“前几日妾身整理首饰,才发现少了一只耳坠,想着是不是那日落水丢在池边了,所以才去找找。”
“那只耳坠是金的。”
沈曼补充了一句。
“噗!”
二夫人王氏忽然笑了一声。
大夫人小安氏是裴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说话就比别人随意一些,见王氏笑,便随口问道:“二弟妹你笑什么?”
王氏帕子抵在唇边,笑道:“我可是听说,沈姨娘自打落水后看见荷花池都绕着走呢,到底是这耳坠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还是只因为它是金的啊!还有啊,”
王氏看了一眼老夫人,打了个哈欠,道:“母亲,采芙虽说是侄媳妇的娘家丫鬟,可说破大天去也只是个丫鬟。为了个丫鬟,一大早把大家伙儿都折腾过来,媳妇儿可是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大夫人自打裴淮元死后,除了偶尔关心一下裴季安兄妹,其他时间整日吃斋念佛。对于宋若兰这个儿媳妇,虽然有些不满意,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夫人年纪又大了,管家之事便落在了二夫人头上。
其实裴季安娶妻后,管家权应该交给宋若兰的。
可宋若兰进府后,满心思扑在裴季安身上,尤其是生了晴姐儿后,又一门求嫡子,这才一直由二夫人管着。
大夫人一听王氏这么说,也不悦地看向宋若兰。
老夫人环视一圈,道:“老二家的先去忙吧,其余人留下。”
“多谢母亲体谅。”
王氏起身行了个礼,步态端庄地离开,经过沈曼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夫人道:“其实大家也不用在这里猜来猜去的,沈姨娘的玲珑院距离荷花池要穿过好几个院子,咱们府中夜里有守门的婆子,巡逻的侍卫,一会儿将他们叫过来一问便知。”
老夫人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王氏:“是,母亲。”
出来后,王氏身边的丫鬟梅杏问道:“夫人,您为何要帮沈姨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