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身处风波中心的江澜也眼眶湿润:“渠老……我、我从前不知道这些事,我……我不知道,原来父亲、他……”
江澜话未说完,就被人骤然打断——
“啪、啪、啪……”江印冷笑着拍了三声手,说:“说得真好,真好啊。你们说完了么?那就该听我说一说了。”
他的目光阴冷如冰地落在江澜身上,旋即在瞥向渠老之时,鼻腔内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江印说道:
“既然渠老口口声声说要当中揭发我的‘真面目’,便该讲究证凭实据。方才听你说了车轱辘一番的话,可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正所谓眼见为实,要给我江某人定罪,没有人证和物证,就想得到武林豪杰的认同,哪有这样简单的事。”
江印笑着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岂是单纯听信一面之词的糊涂虫?”他反问:
“那么请问,渠老、还有小澜你,可有任何能给我定罪的证据么?”
江印能这般胸有成竹、淡定从容地说出这番话,是因为那些陈年往事早就被时间所掩埋。经历这些年岁,当年他做的手脚,早就被清理得半分痕迹都不留下。
渠老可以对他口诛笔伐,可同样的,他手中并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证据。因此,江印有这个自信,能够打赢这一回。
果不其然,听闻他的话,渠老那一张老脸立刻涨得通红。他瞪圆眼睛,紧紧盯着江印:“这还需要什么证据?老朽便是证据!”
渠老年迈苍老的声音带上几分沙哑:“老朽跟随老庄主多年,对老庄主一直是忠心耿耿,更是效忠于鸿鹄山庄。老朽的话,难道还不足为证么?!”
江印道:“正因如此,渠老所言才有待商榷。”他看向众人,随后目光落在江澜身上。只听他叹息一声:
“渠老誓死也要忠心于蓝老庄主,可据我所知,当你还掌管鸿鹄山庄堂主的职务之时,便时常与其他堂主有派系之争。
“我曾从岳父的口中得知,有一年,渠老你为了和另一位堂主争夺一块地盘,而在对方的账本里动手脚,险些酿成大祸。
“那件事最终闹大,甚至镇上的百姓也有所耳闻。也正因如此,你差点被岳父逐出鸿鹄山庄。是不是?”
话音落下,渠老当即脸色一变:”这、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与我们如今商讨之事有何关联?你少顾左右而言他!”
见对方急了,江印反而不慌不忙。
他笑了笑,又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当年渠老可以为了争夺地盘,而陷害他人。那么如今也会为了重返鸿鹄山庄,重掌大权,而挟持我的儿子,做伪证!”
江印忽然声调一变,厉声喝道:“渠老,我向来尊敬你,可你劣迹斑斑,当年逼你隐退,也是为保全鸿鹄山庄。否则你若再犯当年的错误,我又该如何向岳父交代?!
“可我没想到,多年来你竟然怀恨在心,竟妄图在鸿鹄山庄作乱!你说你对岳父绝无二心,那你今日之所为,还有当年你所犯之错,又该如何解释?”
这一招后发制人,渠老险些招架不住:“你少颠倒黑白!老朽……”
江印不容他将话说完,立刻冷声打断:“况且,倘若你果真是为了鸿鹄山庄的未来着想,又怎么会主张我儿江澜继承庄主之位?
“既然你这样关心庄内事务,难道都不曾听闻江澜的为人究竟如何么?难道你不知他的本性么?!”
此时,江澜按耐不住,终于开口:“父亲,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向来偏心,对我有诸多不满,可你不该这样诋毁我,我到底也是你的亲儿子!
“即便我没有那个才干,不足以继承鸿鹄山庄,可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来,都是我在为你打理山庄上上下下,那会儿大哥还在外头自在潇洒。
“他何时为山庄操心过?是我在为山庄任劳任怨,难道如今我还落不下一个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