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升早早察觉客栈外有几道气息正悄然而至。他睁开眼走至窗边,整条街道空无一人,想必是宵禁制度的原因。虽并未看见刺客身影,但流露而出的气息做不得假。宁升看似随意瞥了一眼街道,实则暗暗将五人位置记下。
宁升走出房间,唤来了斯坦启和牧晴,将除武夫外的四位练气士位置在地图上标注好并叮嘱一定要活捉。
那晚院落袭杀已经过去半月时间,魔族又天生好战,斯坦启更是其中佼佼者,此刻手中的长枪早已饥渴难耐,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刺客面前,用枪尖挑破他们喉咙。
妖族嗜杀,但牧晴与宁升久久接触后渐渐淡化了心中那份杀戮心,但这不代表遇见了仇敌会手下留情。她出手的速度比之斯坦启更快,转瞬间已离开客栈,手中大地之棍闪烁淡淡的黄色光辉。
几乎一瞬,其中一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住丹田表情十分痛苦。他连牧晴是如何出手都不之战,一身修为便付诸东流。不仅是修炼根本被毁去,就连引以为傲的上好根骨也被出捶称齑粉,整个人倒在地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血肉之躯。
身旁人大惊,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已经猜到出手之人修为之高远非自己能敌。但此刻想退已经来不及,他只感觉一道神识锁定,下一刻便有一根巨棍迎面回来。
此人几乎来不及害怕,立刻催发护体真气,同时食指上的储物戒指一闪,身上便覆有一层盔甲。饶是有护体真气与铠甲的缓冲,这棍子落下的力道也极其霸道。他只觉自己迎面撞上一座大山,浑身骨头发出咔嚓一声,竟然全部短接,如身旁同伙一般有心抵抗却身体绵软,仿佛只是元神寄居其中。
接着便有一道倩影从远处走来,宛若拎小鸡似的抓住二人衣襟就这么提着他们走进了客栈。
与此同时,斯坦启也以相同姿势提着二人走进客栈。暗处的武夫见这一幕,不再有行刺之心,当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转身与走时,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定睛一看竟有一柄飞剑悬停于后脑大穴,仿佛只遭踏出一步就会被其削去头颅。
飞剑方向走出一位神色坦然的青年,带走近看清面貌之后他便彻底心如死灰,此人正是今晚要行刺的目标。
宁升一脸笑意地看着武夫:“来都来了不准备进去喝杯茶再走?”
武夫胆气全无,想要逃遁却只有心无力。双腿仿佛被焊其在地上,连挪动步子都成了极其艰难之事。“阁下想要如何?”
宁升脸上淡淡的笑意令人胆寒:“这句话应当是我问吧?”
武夫沉默以对,仿佛已经认命。
见其不语,宁升主动道:“作为刺客你早该知道会有失手的一天。好在你这次失手遇见了我,我这个人不喜欢赶尽杀绝,只要你为我作证是张箜篌派你刺杀我,我便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武夫立刻拒绝:“想让我得罪张员外,这是绝不可能的!”县令王阳马或多或少会受官身束缚,某些事不会去做。但张箜篌绝对是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心狠手辣之人,若是得罪了他不论你修为多高最终也只是一具枯骨。
宁升渐渐失去耐心,单手握拳直接砸断了武夫一条胳膊,“你害怕张箜篌就不害怕我?”
武夫道:“你不过是位路过的游侠罢了,终有一日会离开。但张箜篌的根底就在这,只要有王县令在,任何人都翻不了天!”说罢之后,眼神带着坦然,如同彻底看淡了生死,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宁升冷笑道:“看来这王阳马收拢人心的手段有一套,县城之中这么多人都怕触怒他?但是……你们惹到我,就算你们是县城的天,我也能给你们捅破!而你不愿意合作,那便去死吧!”
飞剑灵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武夫胸膛,将其生机彻底摧毁。原先气息绵长、血气旺盛的武夫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地,身上并无半点温度。
就在武夫倒地之后,立刻有诸多官兵围了过来,火把上的火光将街道照耀得宛若白昼。
“城中正在宵禁,尔是何人,不光无视宵禁制度甚至还当街行凶杀人?”为首武官横眉冷对,只感觉面前青年镇定自若的表情是在挑衅自己。“来人,将凶手速速拿下!”
宁升一脸戏谑:“倘若倒地死去之人是我,这位武官是否会仍会这般及时赶到?”
武官被问得一怔,片刻之后又恢复一脸冷色:“本官一向奉公执法,从未有过私心,不知阁下何意?”其语气里的心虚昭然若揭。早在几个时辰前他便收到县尉命令,并未派遣士卒愚蠢巡逻,只自己一人于远处官网。果真如宁升所说,若是武夫锤爆了这青年的脑袋,自己绝对会视而不见。
“我是何意,你心知肚明!”
武官彻底暴怒,眼前青年三番五次挑衅自己威严,得罪了张箜篌还有恃无恐,简直猖狂到了极点。以为是位修士就可以目中无人?小子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以为是位修士就可以在城中肆无忌惮,张员外的强大远非你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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