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女人的啜泣断断续续,被压得很低。
主线任务明确说过,主持人要“实事求是一探究竟”,再过不久,他们恐怕也会遭遇和女人相同的经历。
白霜行抓紧时间,试图询问更多有效信息:“别急,慢慢来。你们为什么会遭到追杀?”
女人哽咽一下,哭腔更浓。
“我和两个朋友去登山,中途下了大雨。”
她说:“恰好,当时我们路过一栋别墅,就决定进去避避雨。”
比起上一个年轻人,她嗓音里浓郁的绝望与恐惧,几乎能满满溢出来。
沈婵听得仔细,放柔声音,从而安抚她的情绪:“然后呢?”
“我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
不知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尾音轻颤:“她很热情,看样子和普通人差不多,除了非常白……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也都白得很奇怪。”
“我当时没想太多,跟着朋友一起进屋。女人在做饭,给我们分了一些。”
“饭桌上“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秒:“饭桌上,她给我们说了个故事。”
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关键信息,白霜行聚精会神,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
“她说,这栋别墅是座凶宅,曾经住着一家四口。家里的爸爸破产失业后,不愿出门,日复一日地酗酒家暴,母亲忍不下去,在某天提出离婚,并打算带走孩子。”
“就在那天夜里……趁着妻子和儿女熟睡时,父亲拿起厨房的菜刀,杀了他们。”
女人深深吸了口气:“我听完被吓了一跳,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刚好能和餐桌前的小孩对上。”
就像故事里死去的妈妈和孩子,在她眼前成为现实似的。
季风临:“在你所见的别墅里,没有父亲?”
“没有。&ot;
似乎听到异样的声响,电话另一边,女人停顿许久。
再开口,她加快语速:“后来,一切都不对劲了。雨下得很大,我们不得不留在这栋别墅里,没过多久,经过走廊时,我们看见……”
她说:“看见了男孩的尸体!”
白霜行:“就是别墅女主人的孩子?”
“是。”
女人的声音抖了一下:“他死状很惨,被人用刀……紧接着,是女孩的尸体,女主人的尸体,还有我的同伴……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有的人甚至在我面前被……”
“可我根本找不到那个人!他是从哪里动的手?他藏在什么地方?他、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到最后,她已是语无伦次。
沈婵想了想,问:“你们没试着逃离别墅么?”
“没用的,我现在——啊!”
电话里,猝然响起声嘶力竭的尖叫。
那声音太过尖锐,仿佛凝集了积攒下来的全部恐惧与绝望,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一瞬间轰然爆开。
季风临皱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没有回答。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沉重的闷雷,刀具划开皮肉的声音,以及某个重物跌入水中的轰响。
电话另一边,传来嘟嘟忙音。
通话中断了。
沈婵握着手里的听筒,不知怎么,后背有点凉。
这通电话的压迫感,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