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今日怎么没见着香枣?叫她进来,我有事吩咐。”
桂圆本就候在外间,瞧锦歌面上忧色,并不敢上前打扰。
听锦歌吩咐,忙遣了屋外的丫头前去唤香枣来。
自己这才缓步进来,为锦歌备上一早叫膳房准备的几道点心。
一面布着盘子,一面怯生生的问:
“小主,依你看,赵管事是不是出了大事?我见那布条上满是血……。他会不会……。”
锦歌捡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本是糯糯的软,丝丝的甜,此刻嚼着只觉得满不是味。
瞧这丫头煞白的面色,心中一软,丢下手中小半块糕点,安慰道:
“凡事有你家无所不能的小主在,出不了大事的。”
正说着,便瞧见香枣迈着步子进了门。
尚不等锦歌吩咐,香枣便扑通跪在二人面前。
锦歌与桂圆二人尚来不及收回脸上讶色,便听香枣一个深深的磕头,带着哭腔沉声道:
“小主,可是赵祥出事了?求小主莫要瞒我,若是他死了,香枣亦不愿独活。”
第34章 二人私情
锦歌当下有些犯傻了,纠结的抓了抓头皮,颇为苦恼。
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啊,怎的一窝蜂都来事儿了。
香枣向来是个懂事的,如今这般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在她跟前哭诉,她一时真不知如何是好。
锦歌叹一声,伸手捞起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的香枣,不敢置信的问:
“你这是怎的了?何来如此一说?”
桂圆递上香帕,香枣擦了眼泪,并未起身,只忍着哭道:
“今日一早,奴婢起身才出房门,便瞧见门前放着一只木盒。那木盒上雕着兰花,奴婢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奴婢好奇,便将木盒打开一看,里头竟是去年奴婢私下里为赵祥做的三双布鞋和一方锦帕。奴婢晓得这木盒定是赵祥送来的,那些布鞋他从未穿过,但奴婢晓得,他心中并非没有奴婢,只是……只是忘不掉以前的事……”
香枣说到此处泣不成声,面上因着小女儿家的娇羞,泛着红晕。哽噎了两声继续道:
“奴婢一时气不过,便去府中找他,才晓得他天不亮便出了府。奴婢心理觉得疑惑,复又想起那只木盒,心中顿时有些害怕。那木盒,我曾在他房里见过,那是他亡妻的遗物。当年那场劫难,那些人糟蹋了他的亡妻,还将她的陪嫁之物皆数抢走,只留下这只木盒,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边。今日却将此物放在奴婢门前,奴婢晓得,他心中并非没有奴婢的,他这是在跟奴婢诀别啊……听闻小主今日派人出府寻他,方才又私下带了一人回府,小主……求小主告诉奴婢,赵祥……他……可是出了大事?”
锦歌听着香枣一番言语,心中一番懊恼,只怪自己平日里太过骄纵了些,竟从不晓得这二人之间的情分。
“你先起来说话吧。”
香枣又是一礼,这才被桂圆扶着起了身,依旧拿香帕捂着嘴小声哭泣着。看着眼前宛若当家主母一般镇定的小主,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你这丫头倒是嘴严,你与赵黑子的事儿,竟瞒的滴水不漏,此事我日后在好好审你。”锦歌嘴角带了三分笑,复又想起眼下情形并不乐观,转而正色道,“既然你二人间有如此情分,今日我也不妨告诉你实话,他如今受了重伤,眼下生死未卜……”
“什么!——”不等锦歌说完,香枣突然一厥晕了过去。
幸好桂圆眼疾手快,忙从她后面一把抱住,锦歌亦是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上前探探气息。
还好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呼吸还是缓和的。
忙接过桂圆托着香枣的身子,慢慢搭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闺床上,好让桂圆腾出手来去找薄荷膏。
桂圆平日里也是个做事儿仅仅有条的,眼下受了惊吓,白着一张小脸,慌忙间撞翻了不少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