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日七王爷安陵飒也去送洛绎。
二人因前些日子武试比赛,仿佛积了些不快,看着并不算亲厚的样子。
自锦歌说完送行的话,七王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顶着一双被揍得乌紫的熊猫眼,当下一把搂过洛绎的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本……本王原打算再气你一些日子的,如……如今你夫人愿意这般逗本王开心……哈哈哈哈哈……本……本王当日真是狭……狭隘呀!皇……皇兄指了这门亲事给你……当真是什么仇都帮本王报了……哈哈哈哈……”
回过头一想,锦歌还真觉得自己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儿不是,当下便有几分心安理得了。
之前还忧心兰贵妃曾有意托爹爹让二皇子随军远征一事并未达成,不知会不会日后有意刁难。谁知第二日帝君便下了圣旨,将吏部交由二皇子掌管,观其德行。
吏部为六部之首,掌管官员升迁和降职,因此吏部尚书又被称为“天官”,足可见此对朝廷的重要性。
一旦掌管吏部,便能逐步建立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人脉与威信。
二皇子免于征战的苦楚和危险,又能逐步把持朝政,兰贵妃自然欢喜的合不拢嘴,连往日与恭亲王妃的恩怨都甘愿放在一边。
圣旨下来的第二日,便以看望锦歌为由,命人送来无数珍宝与钱银,其数目简直叫锦歌咋舌。
这张圣旨一下,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帝后在未央宫整整一日不曾言语,食不知味。
海棠命人悄悄请来了三公主安陵若雅,若雅温言哄了好一阵,帝后这才肯用些茶水糕点。
“公主殿下,娘娘此番抑郁寡欢,可都是为了公主您呐!”
海棠见帝后这几日人又憔悴了一些,忍不住劝道。
安陵若雅一听海棠这语气,便猜到她要说什么,当下蹙了眉,不耐烦道:
“左右不过是急我并非男儿身罢了,你以为本宫愿意?可本宫又能如何?”
帝后闻言,面色一白,重重地搁下了手中玉箸,气道:
“听听听听,这便是本宫生养的好女儿!当真要气死本宫不成!”
海棠忙为命人奉上茶水来,伺候帝后饮下,又为她轻轻抚背,顺着气。
若雅本就骄纵惯了,哪里能见得帝后竟在一个婢女面前数落自己,当下竟也气的涨红了脸,直言道:
“母后若是生得一男,何须这般左右顾虑?又哪里非要本宫与南宫世子断了往来!”
帝后气急,猛地站起身,满面苍白的盯着三公主,只觉得胸中一口气透不过来,当下脚步虚浮,晕了过去。
海棠和三公主立时吓坏了,忙半扶半抱着帝后,将她安置在踏上。
未央宫顿时乱作一团,宫女匆匆跑出去唤太医。
安陵若雅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方才说的什么,当下又急又悔,只差把唇上咬出血来。
“娘娘……娘娘,您别吓奴婢,娘娘,你醒过来啊……”
海棠带着哭腔在一旁唤着帝后,帝后依旧双目紧闭,没有起色。
安陵若雅更是慌了神,抓着帝后的手,大声哭道:
“母后……母后,孩儿知错了,母后别生气……”
帝后晕厥的消息,终究惊动了帝君安陵越。
安陵越带着不少太医亲自赶来未央宫,一进门便听见安陵若雅的哭声,心中当下一紧。
几位太医忙上前轮流把脉,稍作商议后,片刻便有一名太医拿了金针在帝后腕上扎下,帝后这才悠悠吐了一口气。
太医擦了擦额上汗珠,躬身至帝君跟前道:
“陛下,方才帝后叫胸中滞气卡住,情况凶险。若不是及时施救,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如今虽暂能得解,尚需好生休息安养,不得操劳。”
帝君闻言,面色沉了又沉。吩咐了几句叫太医好生照看的话,便将一众人遣散了去。
“都来说说,方才帝后究竟为何事所累?”
因焦急,帝君声线里带了几分凌厉的威压之势,叫一众奴婢纷纷跪下,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