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棠估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再不回去怕是会惹人怀疑。随即便换了一身衣服,径直向大日皇宫走去。
此时的长青重熏被两位老人妥妥的安置在床榻上。她小的时候曾经遭过一场大病,从此性格大变,身上的灵气修为也十分低微,被那粗壮汉子一掌打的差点背过气,尽管落云棠护住了她的心脉,也足足缓了半天的时间才缓过来。
她摸索着将眼睛上的白布摘下去,随手放在一边,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孩子,你醒了?你哥出去投奔亲戚了,你就在这安心住上些日子吧!”那老婆婆道。
长青重熏神情一阵恍惚,如果落云棠在这里一定会吃惊的发现她好像变了一个人,眼中不再有娇憨调皮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哀怨和忧伤。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身上本来应该是有违和感的,但那自然的神情流露却让人感觉那就是她本身的表情。然而为什么两个完全不同的神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竟然半分违和感都没有呢?此事还得从长青重熏小时生的那场重病开始说起。
原来长青重熏小的时候性格就内向温婉,不喜说话,惧怕生人。在长青堰桥得势之后,举家搬到了上一任丞相的府中。这府中本来有一处常年锁着的屋子,府中的老人都说那个屋子千万不能打开,不然会有很邪的事情发生。
长青堰桥从不信邪,他下令让人打开屋子。打开后发现里面传来阵阵恶臭,一具身穿素衣的干尸直直的挂在房梁上,尸体被风吹的一荡一荡的,当时不少的人都吓的瘫倒在地上。
长青堰桥只好叫人把整个屋子都烧掉,然后扬言这间屋子是上一任丞相幽禁民女的地方,民女上吊自杀,这间屋子自然就封闭起来了。
这件事情平息了一阵子,不久长青重熏就生了一场大病,四处求医也没有结果,最终在所有人都放弃希望的时候,长青重熏的病竟然自己就好了,只是从那以后性情大变,整天调皮捣蛋,胡言乱语。长青堰桥也没办法,只好任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胡闹。
实际上长青重熏性情大变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被那上吊的女鬼附了身,那女鬼名叫辰,生前的时候被人玩弄感情,自缢而死。死后阴魂不散,趁着长青重熏染上重病,强行附于她的身上,浑浑噩噩度日,却总不忘要折磨身边的男人。
辰虽然是鬼身,性子和感情却与人类无异,只是心中怨愤难平。然而落云棠的所作所为都被她看在眼里,她觉得天底下在没有男人能像落云棠一样对她好了,本来就对落云棠很有好感的她,此时更是对落云棠死心塌地。爱情终究战胜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陈年旧恨,辰在心情激荡之下,鬼身竟然脱离了长青重熏的身子。也正因如此长青重熏才恢复了之前的性格。
这些年来,长青重熏的灵魂虽然被辰压制在身体的角落,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看的真切,毕竟这是她的身体。所以长青堰桥的绝情和落云棠的重情重义她也看在眼里,虽然她也对落云棠抱有好感,但她知道落云棠喜欢的并不是她,而是寄宿在自己体内的灵魂辰。
算了,就这样吧。长青重熏静静的躺了下来,往事如云烟,在她脑海之中散尽。她面带微笑,对正在一旁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的老婆婆道:“干妈”
与此同时谁都没注意到,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从长青重熏的身后一闪而过,随后被放在桌上的白色布条也凭空消失
当落云棠赶到皇宫的时候,皇宫之内的宴席已经结束了,他只好先潜入到厕所附近,随即装作刚从厕所回来的样子,走到了古君邪的房间。
此时的古君邪正在屋内心神不宁的走着,他想出去寻找落云棠,又怕他俩同时失踪会引起大日岁生的怀疑。此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响,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到屋子里,他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焦急道:“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等的多着急?”
“不是说了嘛,追踪那个白衣魔忍去了。”落云棠有点不敢看古君邪。
古君邪眉头一皱道:“你跟人动手了?”
“没有啊,就是跟了一圈就回来了。”落云棠眼神有些闪烁道。
古君邪眼珠一转,故作放心道:“那我就放心了,大日岁生刚刚发布消息,明日午时处斩叛贼之女长青重熏,好像是因为有人企图救走那个小萝莉,结果又被抢回来了。不是你干的就好,否则咱们就暴露了。”
“你说什么?她被抓回来了?”落云棠着急的道,随后看见古君邪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被他诈了,只好泄气的做到了凳子上。
“果然是这样!”古君邪有些生气的道:“就算你想救她,也应该告诉我啊,跟我你还要隐瞒,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
“你去了又怎么样?皇城之内高手环伺,两个人的目标更大,更不好脱身”
“你的意思是嫌我碍手碍脚咯?”古君邪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