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好渴……她不禁用舌头舔舐起干裂的嘴唇。
一只手轻轻托起长忆无力的身躯,让她稍稍起身并仔细地抬起她的头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一汤匙的水喂到了她的唇边。
好似久旱逢甘霖,长忆没有丝毫地张口喝了起来,即使她现在还是无法睁眼,但是鼻间萦绕的那缕清冷云香给了她最大的信赖。
她喝水的节奏得毫无克制,如果不是喂她喝水的人坚持一汤匙一汤匙慢慢地喂她,也许她最终的结果不是被渴死而是被呛死。
一喝完水长忆几乎立时便重新昏睡了过去,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昏昏醒醒,长忆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等她的神智终于清醒认人的时候,方一睁眼,入目的就是自己的师兄紫胤坐在床边为她按脉的情形。
她眨眨眼:“师兄?”
紫胤只是凝神按脉并不回答,好一会儿才松开手,锋芒尽敛的双眸平静地望着长忆:“可曾记得发生何事?”
“我……”
身体不自觉地弹动了一下,紧接着左臂和两手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差点没让还没清醒多少的长忆再度背过气去。
一缕柔和的气息从右手传入身体,将体内肆虐的疼痛渐渐安抚了下来。
一只手轻轻按上长忆的右肩,阻止长忆的身体因疼痛而产生的自然震动。她抬起头,不期然地对上紫胤含着一丝关切的眼神。
“师妹,你体内煞气方除伤口尚未愈合,勿要起身。”
煞气?她的体内怎么会有煞气?那不是屠苏……
长忆怔怔的愣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那天,她和芙蕖两个人赶到陵越和屠苏比武的那处山谷后,这两个人已经开始了。比剑之处没有人旁观,因为紫胤不允许屠苏与任何人比剑,所以他们特地挑了天墉城平日里比较偏僻的一处山谷,是以只要动静不大比武之后基本不会有人知道。
紫胤是成仙了神念强大不错,但是也不会那么无聊每天用神念扫描整个门派不是?
长忆不清楚紫胤禁止屠苏与人私下比武的原因是什么,紫胤不主动明说她便不问——这源于她对这个师兄的信任。也正是因为原因不明的关系,长忆虽然知道陵越与屠苏此举有违师命,却也没有马上制止他们——她毕竟也是有好奇心的,也想一睹紫胤门下仅有的两位弟子的剑术高下。
这也是芙蕖小姑娘来找她的原因。花季少女的想法都差不多,况且拉上长忆这位辈分超然的长老师妹,万一事发也有高个顶着不是?
所以说不要看芙蕖小姑娘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人家也精着呢!
本来陵越与屠苏之间的比试非常正常。
陵越天资不如屠苏,胜在坚忍刻苦经验丰富;屠苏天资过人,不骄不躁荣辱不挂于心……一开始两人是斗得旗鼓相当。
但随着比剑时间的延长,陵越年长和比试经验丰富的优势就凸显了出来,加上他这个年龄的身体力气明显要强过屠苏如今的小身板……屠苏的败势渐渐明显了起来,左支右拙得显得力不从心,眼底染上不甘服输的红色,气息紧紧紊乱了起来,手中的霄河剑越握越紧……
一旁的观战的长忆和芙蕖两人,芙蕖小姑娘入门时间短尚且看不出什么,长忆却渐渐看出了不对——屠苏这样子怎么像是朔月煞气开始发作时的模样?
今天可不是朔月,现在可还是大白天!
仅仅是长忆的一丝犹豫之间,屠苏却仅凭着单手握碎了手中的霄河剑,拔出了背后从不离身从未出鞘的焚寂,向着他对面的陵越冲了过去。
他的眼底已经染上了浓浓的血色,一招一式间尽是致命的杀招。
芙蕖小姑娘惊得说不出话来。
长忆一推小姑娘:“快去通知师兄!快!”
芙蕖跌跌撞撞地御剑冲了出去。
御剑找到紫胤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问题在于陵越能不能支撑到紫胤赶来的时候——屠苏煞气发作的时候杀伤力几乎是以十倍往上翻的。
自从屠苏煞气开始发作之后,陵越就处于一个被压着打的位置,是的,被压着打,完全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让长忆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宝贝爱琴看得那叫一个哆嗦,这种状态下的屠苏弹清心普善咒完全起不了作用——那得在人家还听得进去的时候弹才有用。
最好的结果是等她的万能师兄紫胤亲自赶来阻拦,屠苏再怎么强悍有煞气作弊在紫胤的绝对实力下那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