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听说过这东西,晚辈替王爷先尝一尝。”萧综谄媚地举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在嘴里,他不曾吃过这东西,胃里的酸水不断冒出来,但依旧勉强自己将东西吃了。
“你来吃。”宁王看萧综那模样,就知道这臭豆腐吃不得,筷子一指,就指向了厨子。
那厨子勉强笑着,等人将臭豆腐端来,尝了一口,喉咙一动,不觉跪在地上把臭豆腐吐了出来。
“你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你也不敢吃?”宁王冷笑道。
那厨子忙道:“小的并不会做这个,是个小兵说他家是卖这个的……是以、是以小的叫那小兵来做的。”
“他是如何做的?莫非是将这豆腐泡在……”金折桂捂住嘴,想起黑心摊贩做臭豆腐的方法,不禁作呕。
“不必多说,砍了那人。”宁王不耐烦地挥手。
“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曹某到此一游、微波、cissy、芩阿酒四位同学的霸王票
☆、45焖、炼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要救?金折桂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旋即看宁王的脸色;就知道宁王是要杀给她看的,她一时出言相救,宁王还以为她心软;如此下去,宁王指不定会拿杀自家官兵要挟。一番思量,虽心中不忍,但强忍着不出声;听到嗝得一声,见阿大噎着了,赶紧又将汤给他端去。
“不喝。”阿大耷拉着眼皮子,一边打嗝一边嘟嚷;金折桂越是照顾他,他心里越是难受,于是越是要矫情。果然金折桂劝说了他两句,他才端起汤碗来慢慢地呷。
宁王见金折桂脸色不变,心说好个狠心的小丫头!冷着脸挥手叫厨子下去。
那厨子不曾见过臭豆腐,满心以为臭豆腐就是玉破禅那样做的,此时挨骂,便将怒火都撒在玉破禅身上,气咻咻地带着人进厨房,待瞧见玉破禅还在厨房里等着,就指向玉破禅:“就是他。”
玉破禅一愣,只当自己露馅了,忙大声问:“出什么事了?”见有人扭着他向外走,又赶紧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臭豆腐……”
“你还敢提?臭豆腐端过去,金小姐就闻出不对味。”厨子抹了一把头上冷汗,险些他就要跟玉破禅一起遭殃,“王爷叫人要了你的小命,你安心地去,到了阴曹地府,好好问一问阎王爷臭豆腐到底怎么做?”
玉破禅先安了心——万幸出差错的是臭豆腐,他的真实身份没有暴露,继而又看拉着他的人要砍他的头,奋力挣扎着,喊道:“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杀你?”一个兵卒手指捏着刀刃,有意在玉破禅面前晃了晃。
玉破禅脱口喊道:“我以前是朱统领的人,去乐水探路被花爷爷、范神仙抓住过……我知道他们的事。”
朱统领早带着人“挥师北上”了,想想他*抓壮丁的性子,也未必不会叫这么年少的小兵去探路。
拉着玉破禅的小兵立功心切,赶紧又快跑向后宅正房,先跟宁王亲兵说,然后宁王亲兵便低声在宁王耳边道:“王爷,做臭豆腐的说他曾被花头鬼、范康抓过,知道他们的事。做臭豆腐的,是朱统领的人。”
宁王瞥了眼正细嚼慢咽的金折桂,暗道做臭豆腐的是不是扯谎,将他领来,叫金折桂认一认就行了,于是示意亲兵将玉破禅领来。
不一时,玉破禅随着两个亲兵向这边来。
掀开一道竹帘进去,就听见金折桂柔声地劝阿大“你再吃一点”,又向屋子里看,只见年过五十的宁王正面独坐、一双眼睛不看他,反而锐利地看向一旁,顺着宁王眼神看去,就见一个脸上带着些许淤青、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水红衣裙殷勤地将一块腌肉夹给玉无忧。
“王爷,小的冤枉啊,我们家臭豆腐都是那样做的。”玉破禅先抢着跪在地上,然后又做出乍然瞧见金折桂的模样,惊诧地看着她,“花小前辈也在?”
金折桂微微挑眉,听声音一时分辨不出是玉破八还是玉入禅,仔细看了看,见那人精神好得很,便猜是玉破禅了,于是冷笑道:“臭豆腐是你做的?奸商!快,给我全吃进去,我就求王爷饶了你。”
萧综见宁王邀请金折桂跟他们一同吃饭,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他当初被抓来,还受了两天的苦,金折桂成了阶下囚,却是一点苦头也没吃,于是见缝插针地给金折桂下绊子,“王爷,这丫头好狠的心,看做臭豆腐的也不过是个小少年,比她大不了几岁,这丫头眼瞅着王爷要杀做臭豆腐的,也不出声劝一劝。这么狠心的人,只怕她不会老实地将如何做惊雷告诉王爷。”一双原本温润如玉的眸子阴阳怪气地瞅着金折桂。
做臭豆腐的!金折桂、阿大心有灵犀地同时露出了笑容,阿大待醒悟到自己在对玉破禅幸灾乐祸,赶紧收敛笑容,又如丧考妣地哭丧着脸。
金折桂笑容满面地先瞅着玉破禅,随后又转向萧综,“姐夫是怕王爷不能成事,我回家后,把你做的事都抖落出来?”
“谁怕!”萧综冷笑。
“不怕你不替王爷照顾我,一心教唆王爷防着我做什么?还当着我面说,一看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既然萧综挑唆宁王的话漏洞百出,金折桂也懒得去说什么缜密的话来弹压萧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