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老将军他们找了小姐一夜,如今还在商量着怎么跟金家说呢。”初翠不由地幸灾乐祸,见玉破禅还没动静,就说:“日上三竿了。”
金折桂拥着被子猛地坐起,不禁庆幸昨晚上骗了玉老将军他们,“破八,赶紧起,咱们得赶在祖父、父亲、母亲前头进大厅。”
玉破禅迷迷糊糊地醒来,“你怎么在这……”
“昨儿个咱们成亲,快,兵贵神速。”金折桂一心等着看玉老将军等人瞧见她还在,该是个什么神色,披着衣裳下床,低低地啊了一声,不由地跪在床前脚踏上。
初翠、初丹等羞红了脸,赶紧去拿洗漱的盆子、帕子。
“怎么不早来叫?”金折桂匆匆擦洗后,有条不紊地穿着衣裳,又催促玉破禅赶紧地起来。
“门被栓住了,好容易才一点一点地把门栓子拨开。”初翠拿着梳子给金折桂梳头。
“简单一些就好。”金折桂道,见初翠动作慢,接过梳子拢了两下,把头发整齐地抿成一个髻,“破八……”
“我好了。”玉破禅打着哈欠,原本想好了洞房花烛夜后,要替金折桂描眉,此时他两只眼睛累得睁不开,连看金折桂梳妆的力气也没有。
“快走。”金折桂催促,抢先一步,大步流星地向外去。
玉破禅赶紧跟上,关心道:“你不疼吗?”方才不还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吗?
“我能忍住。”金折桂道。
这争强好胜的性子……玉破禅无奈地一叹,见金折桂连玉家的风景也不看,直奔正房大厅去,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快步跟上,“你知道我昨晚上是怎么叫你舒坦的吗?”借着丫鬟们走的不如金折桂快,他偷偷地问出一句话,要逗一逗“娇羞”的新嫁娘。
“哈,咱们先来了。”金折桂没听见玉破禅那话,进了大厅,立时老实规矩地站着。
玉破禅一呆,“你先来,有什么好处吗?”
“你等着瞧吧。”金折桂道。
玉破禅不明所以,只是,过了一会子,就见玉老将军、玉将军、玉夫人、康氏匆匆地赶过来了。
金折桂只是打扮得整齐,但精神饱满,脸色红润,玉老将军、玉将军、玉夫人三人眼下好大的淤青,精神萎靡,反复是一夜未睡。男人们还好,终于玉夫人、康氏两个女人,这两人就算不得打扮了,只能说是洗过了脸。
“折桂,你……”玉老将军清了清嗓子,着急了一夜,不由地有些上火,说话时,痰音很重,连连咳嗽几声,才接着问:“你哪里去了?”
四处的门都叫人看着了,金折桂到底是怎么又回到献捷院的?
“我一直在房里呀,祖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坦?”金折桂赶紧给玉老将军递茶,见玉老夫人没出来喝她敬的茶,心想玉老夫人怕是回不到玉老将军身边了。
“胡说,昨儿个我们进去……”
“母亲说,要把我的嫁妆、丫鬟都扣下,我听着了,不好顶撞母亲,就没露面。”金折桂笑了。
玉夫人目瞪口呆,“你知道,那你……”那昨天被子下的就是金折桂了?亏得她还以为那良辰美景,玉破禅醉了,稀里糊涂地抓了个丫鬟上床所以那丫鬟才不敢露头呢。
“……你有意的!难怪你们家不着急。”玉将军一脸愁苦,昨晚上识破了那么多奸、情,哪一桩都不好处置,揉了揉太阳穴,“快敬茶,我们有事要处置。”
“哎。”金折桂笑了,看玉夫人那忍不住哈欠连连的模样,心想今儿个一定不用她来立规矩了。
见丫鬟送上蒲团,就跟玉破禅挨个给玉老将军、玉将军、玉夫人敬茶。
轮到玉夫人的时候,金折桂见玉夫人有意不接茶存心叫她多跪一会,就道:“母亲,儿媳一早就过来了,站了一早上……”
玉夫人眼皮子跳个不停,金折桂的言下之意,是她这做婆婆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心知金折桂昨晚上假装逃跑的事不能对外头说,外头人不知道,还以为她这婆婆立身不正,懒惰赖床呢。玉夫人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下去,除了金折桂,玉家众人齐齐跟着打哈欠,姗姗来迟的玉入禅一进来,就觉金折桂在玉夫人、康氏的衬托下,越发的精气神十足,不由地想,洞房就那么好?再三看金折桂,莫名地觉得……她跟以前没两样,压根没增添一分寻常人所说的女人味。
“老九来了,见过你嫂子吧。”玉将军捂住大张着大哈欠的嘴。
“见过嫂子。”玉入禅拱手。
“你搓了一夜的绳子?”金折桂惊诧道。
“你怎么知道?”玉入禅心中一动,默默地看着金折桂,心想就连洞房花烛夜,她也不忘惦记着他?
“手都搓红了。”金折桂呶呶下巴,示意玉入禅看向他自己已经渍血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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