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被吓到了,本是玩笑,若是玉破禅嬉皮笑脸地搂着她的腿跪下,跟她说几句下流的俏皮话,两个人打个情骂个俏,就将先前的不虞之隙抹去。可是他这么一副大义凛然且隐忍的模样跪下,她要说什么?这会子要说句你侬我侬的话,倒好像是一代妖后要勾引赤胆忠心的大将。
玉破禅跪下后也傻了眼,这要是他自己个起来,那么他那一跪,岂不是白跪了?可是他自己不起来,金折桂什么时候叫他起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都盼着对方行动来打破僵局。
“金丫头,玉少爷!”
听见有人喊话,金折桂向窗外看去,又听见一声,才听出是后窗外的喊话声,到了后窗,就瞧见瞽目老人屋子边的哨塔上,挤着阿大、蒙战、梁松并其他人,就连瞽目老人也被扶上了哨塔。
“桂花,花爷爷问:‘你还不叫八少爷平身吗?别叫人看见了。’”阿大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
金折桂一怔,醒悟到后面的哨塔能瞧见他们屋子里,赶紧伸手把窗户关上,转过头来,讪讪地看向玉破禅,“平身吧。”
金折桂还没说平身,玉破禅已经站了起来,“都叫谁看见了?”他跪着,没瞧见哨塔上到底有谁。
“没谁没看见。”
☆、第168章做皇帝的
这群人真坏;偷看了之后,还得大声嚷嚷开。
金折桂开始怀疑他们不在的时候;那群人给他们建造小楼的时候,就这样算计好了。
“破八?”瞧着玉破禅精神头不对劲;金折桂轻声喊了一声。
“别理我。”背着人跪一跪还成;如今被一群人都看见了;饶是一向我行我素的玉破禅,心里也很是不自在;干脆地换间屋子;侧身在那屋子里的小床上侧身躺下,听到身后一阵跟过来的动静,也不搭理。
“破八?我不知道后窗开着呢。”金折桂也是初来乍到,哪里就知道站在哨塔上;能把他们房里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玉破禅满脸涨红地转过头来,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你叫我跪什么?”
“开个玩笑,谁叫你跪得那么干脆了?”金折桂脱口说,干脆地两只手搭在玉破禅肩膀上,替他小心翼翼地推拿。
玉破禅顺势趴在床上,眼睛却不自觉地向这屋子的前后窗扫了扫,见这边应当没人能瞧见,先松了口气,随后又觉该叫人瞧见金折桂对他百依百顺才好。
“梁大叔、拓跋两个怎就不信我呢?”玉破禅又提起另一件伤心事。
“时间长了,他们就知道你的能耐了。”金折桂宽慰道,起身替玉破禅倒了茶水。
玉破禅皱着眉头,并不伸手去接茶水,只微微仰起头等着金折桂来喂,等她识趣地把茶水放在他嘴边,抿了两口,便又皱着眉头将头低下。
金折桂眼瞅着那双在自己腿上游走的手,再瞧一眼跟这只猥琐的手明显不相称的一本正经的脸,眉头微微挑起,看她不说话,玉破禅什么时候把手拿开。
玉破禅苦大仇深地凝眉苦思,右手搭在金折桂腿上,慢慢地游动,只觉得手下温软一片,摩挲再三,略一回头瞧见金折桂瞅着他那只手,赶紧把手收回来:“我不知道是你的腿,还当是扶手呢。”
“你们家扶手这么好看?”金折桂气噎。
直到晚饭后,拓跋平沙来楼下汇报刑讯结果的时候,玉破禅才从床上起来。
此时玉破禅脸上依旧不大挂得住,见了拓跋平沙,先问:“都瞧见了?”
拓跋平沙嗯了一声,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跟梁松两个都以为在外头金折桂喊玉破禅几声他都不搭理,回来了,指不定金折桂要怎么费工夫哄玉破禅呢,谁知道哨兵说玉破禅跪下了,亏得他赶巧了,才能看见闺房中的玉破禅是何等的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