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怪他,也没资格怪他。
日落,夕阳将整个院子镀上一层浅金色。
沈宓和裴柔,纪丞相还有虞子安,石砚清,慕容澈等人,同长陵王用了膳后,沈宓就被裴柔叫去庭院里。
庭院里,光线还不算很暗。
夕阳将面前男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沈宓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眼眸,落在沈宓的脸上。
他表情似愧疚,又是心疼。
沈宓是他和裴婉的女儿,这么多年,沈宓受了那么多的苦,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责。
如今孩子长大了,生得亭亭玉立,会不会恨他?
恨他这么多年,父亲这个角色的缺失。
恨他没有护住裴婉,让她在燕京受了这么多的苦?
恨他没为裴家报仇,害她险些落入坏人之手?
他微微握紧了手,低声问道:“宓儿,你可怪爹爹?”
“这么多年,爹爹从未去寻过你,任你在燕京沈家自生自灭。”
“是爹爹的错,爹爹没护住你母亲,连你也……”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再见到你,爹爹却无颜面对你。”
沈宓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摇了摇头:“我……没资格怪你。”
“我在燕京很好,有沈家的人,有朋友,有夫君孩子,我过得很好。”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母亲惨死,仇人未灭,我心难安。”
“我也曾听说过,你们年少时的遭遇。”
“这一切都是仇人设计,我又如何能怪你?”
“只是,你我二十年未见一面,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如何面对。”
“我……”
沈抿了抿唇,话在嘴边戛然而止。
长陵王也知道沈宓的感受。
这二十年来,他突然出现,她一时难以接受。
也难以与他如普通父母那般相处,也很正常。
可他亏欠沈宓的实在太多了。
沈宓是他和心爱的女人的孩子,他想用自己后半辈子,弥补这个她。
长陵王道:“血仇一事,爹爹来。”
“我曾听闻,你在燕京九死一生,险些命丧黄泉。”
“爹爹没有想到你还活着,还嫁给了睿王,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么多年,是爹爹愧对你。”
“若是可以,爹爹今后想弥补你。”
夕阳下,庭院内骤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