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白从新抱在怀里,“大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车师傅在车前叹气,“姑娘现在可是六点钟了。”
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确实已经过了六点,“六点十分了。”
车师傅叹气,“你们今天那么久没有打到车很正常,从镇上通往秦村的这条路,别说是现在,就是大白天也没人愿意来。”
我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阿叔一眼。
阿叔面上没有更多的表情,我问车师傅,“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是来贵州旅游还是走访亲戚,既然姑娘你胆子大,那我告诉你也无妨,但听了就听了,可别说出去,这一带的人比较忌讳。”
我使劲点头,越是这样的事情,越勾起我的好奇心。
029鬼魂作乱2
车师傅咳嗽两声,见天有些暗了下去,“这里是离秦村不远的沙窝地,翻过这座山那边有一个叫沙窝的村子,属于这一带的人只有一所中学,在镇里,这地方交通不便,有钱住校的就住在学校里或者镇上的亲戚家,没钱的就只能每天早起走路上学,晚上下了晚自习又得走回去。”
“这沙窝村里有一家闺女,十六岁,在镇里上中学,爸妈都远在沿海一带打工供她上学,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一个奶奶和孙女,这孙女也乖巧懂事,每天天不亮走路上学,下了晚自习还得回来照顾年过花甲的奶奶。”
“可好人命不长啊……”师傅说完继续叹气,“也是入秋的晚上,下了蒙蒙细雨,这孙女打着雨伞独自回家,第二天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连续两天不见人影,没有给老师请假,也没有同学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老师走访她家才知道,这孙女啊,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车师傅这般说来,我抬头瞧了一下天气,就如师傅说的,阴雨蒙蒙……
背上一阵发凉,那个女孩,就是在刚才那个地方消失了么?
我朝阿叔身边靠近了些,有阿叔在,我什么都不害怕。
我问师傅:“那她去了哪里?”
师傅头也不回,又加快了车速,又是一阵颠簸,“去了哪里,还不是因为这闺女十六岁出落得像多花儿一样好看,镇上的小混混早就起了色心,就在那闺女回家的那晚,在刚才那个地方把那闺女给糟蹋了。”
我心里一惊,看了阿叔一眼。
阿叔面上神色凝重,我朝身后看去……
猛然回头,四周一片雾气,什么也没有。
回过脸来,师傅还在说,“多可怜的一个闺女,成绩好,还懂事,那些天杀的龟儿子活该被千刀万剐。”
师傅这样说,我背上又是一阵发凉,车师傅刚才的语气,就如那死去的姑娘是自个儿的闺女一般,他在怨恨那个糟。蹋了他闺女的浑球。
我问师傅,“那报案了吗?”
师傅有些冷笑的声音掺杂了进来,“报案了又怎样,那两个龟儿子未成年,法律也不能治他们的罪。”
我听出了车师傅语气里的不甘心,似乎那闺女真的就是他闺女一般,还是说,这个地方的人们都是那般的相亲相爱,对一个乖巧懂事的姑娘都当做自家亲闺女一般的看待。
后来,车师傅说,“找到这闺女的时候,奶奶哭瞎了双眼,一跟头栽倒在孙女尸体上,就再也没有起来过。”
自从听到了这件事后,好久一段时间,脑海里都是这样的一个画面: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撑伞走在这条下雨的道路上,直奔家里赶,旁边冲出来的几名镇上浑球将一手捂嘴将她往山上拖,在下雨的这个夜里轮jian了这个女孩……三天后两位小男孩上山放牛时见到一把撑开的伞,好奇心的将伞拿开,里面是一具全luo的尸体,双目圆整,死不瞑目,后来,有人报了警……
我总是认为这个故事并不是这么简单,我问师傅,“后来呢,为什么没人敢走这条路,是女孩的鬼魂在作乱?”
030脏东西
车师傅说,“是鬼魂在作乱,大家都这么说,听前来做法事的先生说,这样死去的人怨念太重,无法投胎,头七那天晚上死了好几个人,都不让说出去,后来每年都会有年轻的闺女在这个地方死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阿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里阴气太重。”
我看了阿叔一眼,挨近的阿叔。
“这三年来死过很多人啊,唉……要不是为了我上大学的闺女,谁还敢这个时候来走这个地方,这做父母的,哪还顾得上怕不怕。”
我听着师傅在前方的叹息声,抬眼看阿叔,我从小被阿叔带大,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没有父母,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
阿叔也不提起,和阿叔生活在一起很好,我也从来不提寻找父母的事情,因为我认定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阿叔,他叫秦钺扬。
这位师傅为了他的女儿都走上了人们不敢走的路,那么我的阿叔呢,为了我他也做了许多常人不该做的事情,甚至放弃了他的婚礼。
车停下来的时候,和师傅说好的是三十块钱,我拿了一张一百的给他,没有要师傅找给我,我敬佩他,他有一个幸福的女儿。
天已经黑了下来,看着师傅的三轮车离开后我和阿叔才动脚朝秦村走去,这段小路车无法过来,步行还需要十几分钟。
自从阿叔前几天给我开了天眼后,在夜里我也有识路的本领,但任何事情有利也有弊,在夜里我能看见路,但偶尔也能看到正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