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它的声音就混在滋滋噼啪电流声里,断断续续地告别,小主人,后会有期啦,拜拜!
那是程序设定的。因为最后识别到的是陈朱的声音,所以才这么回应。
她报考专业时更想读机械设计,试图还原香农。
可没有了芯片,什么都是假的,再像也不是香农。
最后,还是报了个毫不相关的专业。
香农是吴潜
在高中打比赛做出来的产物。
话到一半,陈朱意识到这是不合时宜的话。弯着月亮一样的眼睛,靥颊两朵梨涡无辜地闪烁,望向旁边的钢琴转移话题:
我吃饱了,去弹琴给你听吧。
自以为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却不知这种态度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陈朱弹唱了一首凯特的《birds》,欢快的琴音响起:
Shewaswaitingatthestation
她在车站等着
Hewasgettingoffthetrain
他下了火车
Hedidnthaveaticket
没有车票
Sohehadtobumthroughthebarriersagain
所以他又得偷偷跳栅栏
Welltheticketinspectorsawhimrushingthrough
验票员看见他跳过来了
HesaidgirlyoudontknowhowmuchImissedyou
他却只看着她,女孩,天知道我多想念你
butWedbetterrun
但我们最好跑起来
配着她糯软的嗓音就像独属于春日阳光下一曲浪漫的异国情调。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长指轻轻松松张开八度,融进她的琴音歌声里,与她联弹。
瞳仁是温柔的墨棕色,注视着她时,眸子似浅似深。不同于她欢快的歌调,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嚼出一口纯正的英腔,如同风起云涌后,伦敦灰砖石的街道,只有静蔼的雾起:
Wellshewaswearingaskirt
她穿着一条长裙子
Andhethoughtshelookednice
他觉得她看起来漂亮极了
Andyeahshedidntreallycareaboutanythingelse
她什么也不在乎
Becausesheonlywantedhimtothinkthatshelookednice
只想确认在他眼中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