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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她的身体已经凉到了极点，终于转化为愤怒，推开他，“谢灵玄，我从没想过要坏你名声，也没设计过任何事。你这便送我上岸吧，以后我会烧掉那些信纸，与你再不相见。”

&esp;&esp;谢灵玄一嗤，蚁舟仍然在湖心打转，哪有半分回转的意思。他俯身，撑在温初弦两侧，唇色红得滴血。

&esp;&esp;温初弦一起一伏，大喘着呼吸，定定看着他。

&esp;&esp;他挑弄地撩了撩她额头的一缕碎发，说是生气，却又旖旎得很。那神色，已和逗弄勾栏卖唱的妓子差不多。

&esp;&esp;他温柔地勾了勾唇，一笑之间已如千刀万剑齐齐朝温初弦射过来，将她戳烂了。

&esp;&esp;“是不是很想？”

&esp;&esp;温初弦决然地躲开。谢灵玄却轻轻巧巧地将她的脑袋笼在掌下，落下报复似的一吻。

&esp;&esp;湖畔对岸有人驻足，已瞧见了相拥的两人。

&esp;&esp;温初弦雨中吻（下）

&esp;&esp;谢灵玄察觉到了温初弦的异样，可他那半截手臂仍然明目张胆地露着，仿佛料定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温初弦吞咽了下嗓子，求生的本能越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esp;&esp;她那脆弱如瓷的脖颈，就在他手中。

&esp;&esp;轻轻一扭，便断了。

&esp;&esp;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谢灵玄，她此刻的生死都由他说了算。

&esp;&esp;她努力将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出去，两只柔荑握住了他掐着她的手，“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我？”

&esp;&esp;谢灵玄嗤了声，一下一下地拂着她的头发，爱怜得紧，“这不是弦妹妹自己求的么？”

&esp;&esp;温初弦挺直脊背，“你想怎么样？”

&esp;&esp;谢灵玄平静地说，“那还得问弦妹妹想怎样。”

&esp;&esp;雨大了。温初弦抱紧双臂，冷得牙齿相击。

&esp;&esp;谢灵玄微有不怿，大发慈悲让她回到船篷里，随手脱下了一件外袍给她披。温初弦裹着衣衫，颓然盯向船板，暗暗藏匿自己的心思。

&esp;&esp;蚁舟船头狭小，船篷也没大多少。温初弦琉璃似的眸子闷然闭着，怃然失意，面颊被凉雨激得红酣酣的，像白茉莉上的一点红。

&esp;&esp;她檀口微抿，内敛地蜷缩身子，不与谢灵玄的目光对碰一眼。

&esp;&esp;他们本已是说不清道不出的情人关系，此刻独处，任何一个眼神一点动作都能引起不好的意味。

&esp;&esp;相比之下，谢灵玄显得闲情逸致得多。他无甚装模作样的情绪，一边淡啜冷茶，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点着温初弦青涩稚嫩的鼻尖。

&esp;&esp;姑娘安静老实地靠在他肩头，那姣好的面容，樱唇雪肤，皆被他玩弄在触手可及的股掌之中，稍稍一低头便可以吻到她的额头。

&esp;&esp;牛毛细雨，湖上起雾，远处近处的亭台楼阁皆隐没在沼沼雾气中。

&esp;&esp;他忽然捏了下她。

&esp;&esp;“唱个曲儿来听听。”

&esp;&esp;温初弦浑若没听见，一动不动。

&esp;&esp;谢灵玄沉沉道，“唱得好，便送你回去。”

&esp;&esp;温初弦深然盯了他一眼，开嗓，唱了支她娘亲常哼的歌儿。

&esp;&esp;她娘亲从前是风尘中人，这歌儿自然是取悦男人的。

&esp;&esp;谢灵玄品赏地闭起眼睛。缥缈的歌声传遍了湖边的两岸，仿佛山的棱角水的波纹都被软化了。

&esp;&esp;她直直唱了三遍，唱得喉咙干哑，他才伸手捂住她的嘴，给她灌了一口又冷又酽的茶。

&esp;&esp;温初弦羽睫轻颤，被那口茶呛得难受。她软在他怀中，硬着面孔，阴阳怪气地问，“玄哥哥还满意么。”

&esp;&esp;“弦妹妹唱什么都是天籁之音。”

&esp;&esp;谢灵玄拨弄她盈盈的眼波，启齿微笑，“其实凭弦妹妹这般好颜色，为扬州第一歌姬也不为过。要你这般倒贴于我这凡夫俗子，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