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思片刻,平和说,“瞧他们年岁尚小,倒也不必如此苛刻,伤了人就不好了。”
&esp;&esp;护卫连声道,“是,是。右相爷菩萨心肠,您既如此说,小人以后把他们赶走就是了,不敢伤人,不敢伤人。”
&esp;&esp;谢灵玄嗯了声,转入正堂,商贤已等他良久。
&esp;&esp;商贤迎上来,“因着上次的隔阂,老朽一直没能请右相一叙,今日您肯赏光,实在不胜荣幸。”
&esp;&esp;商贤之言,自是指上次谢灵玄因商子祯欺辱温芷沅,而弹劾他的那件事情。
&esp;&esp;谢灵玄风光霁月地说,“左相爷何必当真,上次只因子祯世弟贪玩,犯下了点小错,我受母之命才不得不递了折子上去,实际上并无刻意为难贵府之意。摆宴相邀,实在不必。”
&esp;&esp;商贤哈哈大笑,“那太好了。上次老朽在府上摆宴请长公主和您,没见您赏光前来,心里一直犯嘀咕。这下听您这么说,终于能放心了。”
&esp;&esp;当下两人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
&esp;&esp;商贤早怀疑眼前这谢灵玄不是真的,便道,“您想要什么,我都能给您,谢灵玉却不能。他虽是您名义上的弟弟,我却是您更得力的伙伴。若您舍了那层亲情,和老朽结盟,朝中可再无人能和咱二人匹敌。”
&esp;&esp;那真正的谢灵玄,就是个只会死读书的儒生。商贤打死也不信,那榆木疙瘩能一夜之间开窍,变得如此狡诈多端。
&esp;&esp;唯一的可能,就是真正的谢灵玄被一个与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声音的人给代替了。
&esp;&esp;商贤的老眼习惯性地眯成一条缝儿,以此试探。
&esp;&esp;谢灵玄清朗一笑,呷了口酒,却并没急着否认,或拒绝。
&esp;&esp;“我与左相爷同在朝为官,都为陛下效力,说什么结盟不结盟的话,却是见外了。”
&esp;&esp;商贤不想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可也不能逼着谢灵玄背弃母亲和弟弟,为他所用。
&esp;&esp;欲再问谢灵玄,谢灵玄却只说饭桌上不提国事。
&esp;&esp;商贤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只得暂且撇去此节不提,说些酒肉之语。
&esp;&esp;想把现在这位谢公子的底细摸清,却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sp;&esp;……
&esp;&esp;温芷沅自有了身孕后,害喜一直害得厉害。长公主怜惜她,给她备了许多滋补之物,又劝她千万不要跟花奴那通房置气,动了胎气可大大不妙。
&esp;&esp;听闻前日谢灵玉因花奴跟温芷沅生了一场气,长公主把谢灵玉叫过来,又训责了一通。
&esp;&esp;谢灵玉气头过去,也晓得妻子怀着身孕辛苦,回去给温芷沅道了个歉,夫妻两人晚上又睡到了一块去。
&esp;&esp;可无论怎么样,花奴就像他们夫妻之间的一根刺,提不得碰不得,否则就要被扎得满手是伤。
&esp;&esp;二房夫妻闹龃龉的同时,温初弦和谢灵玄两人恩爱的名头却远扬了出去。
&esp;&esp;都知温家小姐得夫君宠爱,在脚踝上佩铃铛,走路叮当脆响,摇曳生姿,是夫君的掌心宝贝……许多年轻夫人争相效仿,都买起铃铛脚镯来,一时间长安城的铃铛尤其是银铃铛几乎卖尽。
&esp;&esp;温初弦听了,引以为耻。
&esp;&esp;只要那人有心,多卑劣的恶行都能被宣扬成佳话。
&esp;&esp;晚上温初弦正调了各色颜料准备作画,谢灵玄却回来了。温初弦心中不喜,也不起身理会他。
&esp;&esp;谢灵玄走将过来,身上沾了些酒气,一闻就是刚和人饮过宴。他用手中佛珠的流苏轻撩她的脸,弄得温初弦拿笔不稳,宣纸上的樱桃画得走样。
&esp;&esp;他随手将她手下的画团成废纸,“樱桃有什么好画的。”
&esp;&esp;灭了灯,将她抱起来丢在榻边,倾身覆了上来。
&esp;&esp;温初弦嘤然有声,艰难地维持呼吸,双手被他禁锢在耳畔两侧,左右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