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猛虎,跃在半空之后,两只前爪,一齐向吕麟的下半身抓到,吕麟一脚出,等于是将自己的一条腿,送向虎爪一样!
当然,如果吕麟能够先中虎额的话,猛虎立毙,自然也不能再去抓他。可是这其间相差之微,实是间不容发!只见他一脚出,疾逾旋风,“砰”地一声,已中虎额!
那猛虎的前爪,几乎也在同时,向前一紧,吕麟立即收腿时,一只裤脚,已然全被撕了下来,小腿上,也出现了五道淡淡的血痕!若是迟了片刻,怕不被抓得深至露骨!
吕麟一脚将那头猛虎毙的同时,反手一刀,又戳进了另一头猛虎的胸中,身上又溅了一身热呼呼的虎血,正当他待要向下落来时,百忙之中,低头一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他一向上拔起,两头猛虎跟着窜了上来,其余猛虎,却已然各自张开了血盆大口,白牙森森,昂头上望,像等吕麟向下坠来之际,便自一涌而上,将之撕成片片!
吕麟一见这等情形,心知自己此际若是下坠,极是不利,因此他一提真气,左脚在右脚背上一踏,借力鼓气,陡然之间,身子又向斗空上,拔起了三尺上下,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向下斜斜的落去。他这里向下斜落,立时又有几头猛虎,跟着掠了过来。
吕麟一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不禁一动,觑定了其中一头最大的,身形猛地一沈,便已向它的背上,直落了下去!
他一坐到了那头猛虎的背上,双腿用力一挟,紧紧地挟定了虎腹,那虎怪吼一声,向前疾窜了出去,吕麟在虎背之上,紫阳刀荡起万道紫虹,当者披靡,刀光血影,虎身翻滚,片刻之间,又有六七头猛虎,死在他的紫阳刀下!
吕麟见此法有效,心中大喜,叫道:“月姐姐,快跃上虎背!”
谭月华比吕麟占便宜之处,是在于她腕间的两条铁较长,猛虎虽然扑之不已,但是却也比较难以近身,但是她吃亏之处,乃是若不是击中要害,猛虎皮坚肉厚,挨上一,一个打滚,重又狠狠扑上,想要冲出重围,却也是不易!
当下,她一听得吕麟的叫声,百忙之中,回头一看,只见吕麟在虎背之上,大展神威,立时足尖一点,向上拔起了三尺,在半空之中,身子猛地一缩,一头猛虎在她头顶,“刷”地掠过,等到谭月华身子再度下沈之际,已然落于虎背之上,双狂挥,立时从虎群之中,冲了出来。
可是,在她的前后左右,仍然有十来头猛虎,扑之不已!
谭月华激斗了这半晌,已是香汗淋漓,正待与吕麟会合之时,她所骑的那头猛虎,陡然之际,着地打起滚来!这一下变化,当真出乎谭月华的意料之外,就在猛虎滚动之际,她也被从虎背之上,掀了下来!她才一落地,两头猛虎,已然疾扑而上!
谭月华手中铁,抖起两股其强无比的劲风,身在地上,双臂一振,已向那两头猛虎,当头击了出去,只听得“叭叭”两声巨响,将那两头猛虎,击得头顶破裂,脑浆迸流!
而那两头猛虎,前扑之势未尽,仍然向前窜出,在半空之中相碰,一起落了下来,刚好压在谭月华的身上。谭月华跌在地上之后,立即应敌,根本未有机会,翻身跃起。
那两头猛虎压了下来,将她的身子,尽皆压住,但是头部却留在外面。
也正在此际,一头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她头部咬来!
谭月华甚至可以闻得到从虎口之中,喷出来的热气,而她的身子,却被两条重达数百斤的死虎压住,急切之间,难以挥动铁应敌,形势简直是危险之极!百忙之中,双手在地上一撑,以背贴地,身子陡地向后,滑出了尺许?
那头猛虎一口咬空,利齿相叩之声,悉然可闻,谭月华已然双臂一振,将那两头死虎,抛了起来,向外飞出,身子也已然一跃而起。
刚才那惊险已极的一幕,吕麟也已看到,谭月华才一跃起,吕麟也离了虎背,向她飞掠而至,两人并肩而立。此际,三十来头猛虎,已死了一半,吕麟一到,紫阳刀便一连三式,将他自己和谭月华一起护住,道:“月姐姐,刚才吓死我了!”
谭月华想起刚才的情形,也是心有余悸,道:“我们一齐向前闯!”
两人一个挥动紫阳刀,一个抖动腕间的铁,一齐向前闯去。
没有多久,便已然闯出了那块平地。他们两人,身形起伏,前进之势,何等迅疾,不一会,便将那十来头猛虎,抛在身后!
两人转过了一座小山峰,方始渐渐听不到虎吼之声。两人这才停了下来,各自向对方一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此际,两人的身上,全是血污,固然不必说,吕麟的衣服,已然只剩下了一只裤脚,一件上衣,整个背部,也已然被虎爪撕去。
而谭月华则两只衣袖,都只剩下了半截,秀发蓬乱,满面血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此时看来,竟如同鬼怪一样!
两人定了定神,吕麟道:“我们且找小溪,洗一洗脸再说。”
谭月华却道:“不必了,昨晚,我们听到虎吼狼号之声,只怕我们虽然闯过了虎群,尚有狼群一关,未曾闯过哩!”
吕麟想起昨天晚上,虎吼狼号之声交替而起的情形,心中知道谭月华所说,大有可能,向前看去,只见有一条迤逦小路,向前通到了一座林子,过了那座林子,就可以到莲花峰下了。
吕麟看了一看,道:“月姐姐,若是有狠群的话,大有可能,埋伏在林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