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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符号战争(第1页)

司令官今天很不爽。

“混账东西,把——把——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他用低哑的声音朝自己的勤务兵呵斥道。罗巴德毫不理会,继续动手抬起上峰的身体。他拉着司令坐起身,把老头子身后的枕头拍得蓬松鼓胀。克茨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我要叫人把你拉出去毙了!”

“没问题,长官。您打算在早餐前还是早餐后下令?”

司令官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但马上变成了刺耳的喘息。“我感觉不太好,跟以前大不一样。妈的,让我腻歪死了。”

“您老了,长官。咱们大家都会变老的。”

“可那个地球人的杂——杂种特使专员是个例外,真他妈见鬼。他就不会变老。我还记得他以前在七腮鳗星球上的那副德性。我们在新布哈拉公共广场上用人头堆起了一座小山,他拍了好多我站在骷髅堆旁边的照片呢。可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对那些造反的囚犯采取必要的措施,单靠老天爷可不会变出更多的面包来,哈——哈。那小子说他要纹死我,但一直没腾出工夫动手,真是个杂种。那家伙干什么事都别别扭扭,没有半点老爷们的阳刚之气。我敢起誓,他肯定是个喜欢装扮成女人的娘娘腔。你是怎么想的,库尔特?他是同性恋吧?”

罗巴德咳嗽一声,把床上用桌摆在司令官面前,桌上是一杯淡茶和放在烤面包片上的荷包蛋。“联合国的巡查员是位女士,长官。”

克茨惊讶地眨了眨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什么?老天在上——这可太让我吃惊了!”他伸手去端茶杯,但手颤抖得厉害,只能勉强举起杯子,却喝不到里面的茶水,“我想,我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他恨恨地说道。

“大概您确实早就知道,长官。您吃过药之后会感觉好一些。”

“不过,如果‘他’是个女的,而且又在第一七腮鳗上待过,那就说明——”克茨看上去有些困惑,“你相信这世上有天使吗,罗巴德?”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相信,长官。”

“那好,这就没问题了,她肯定是个魔鬼,所以才能干出那些事情。给我的简报在哪儿?”

“等您吃完早餐,我就拿过来,长官。鲍尔准将让我告诉您,他会留心关照一切事情。”

“太好了。”

克茨集中精神对荷包蛋发起了进攻。不一会儿,那只蛋就乖乖投降了。罗巴德撤下小桌,说道:“咱们最好抓紧时间,您得穿好衣服起床,长官。高级军官会议在三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

三十五分钟后,司令官已经准备停当,在与套房相邻的会议大厅里会见靡下的军官。穿上军装并服过药之后,司令官的双肩挺直了些,似乎年轻了十岁。他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拖着脚步走进会议室,身体沉重地倚着他的手杖。不过,当他打算向集体致敬的各位军官回礼时,罗巴德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相助,但眼睛上差点儿挨了克茨一手杖。

“晚上好,先生们。”司令官开始讲话,“我要先收集归纳一下原本由我负责的油煎包——抱歉。我要先收集归纳一下收到的油——油煎——邮件包。克索夫上尉,发给我们的急件有什么消息吗?”

“呃——”克索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我们遇到了麻烦,长官。”

“你这话什么意思,麻烦?”司令官质问道,“我们不该有任何麻烦,那是敌人才会碰到的事情!”

“在时光胶囊里有一叠磁盘,共二十张——”

“别跟我扯什么磁盘,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有敌人的什么消息?”

鲍尔准将俯身向前:“我想上尉是打算说,急件被损坏了。”克索夫看了准将一眼,尴尬的目光中充满谢意。

“正是如此,长官。私人邮件完好无损,大部分都没问题,但时光胶囊的一侧遭到损坏——是微流星体的撞击造成的——结果三张磁盘被撞碎了。我们对剩余磁盘的资料进行恢复后,才得到了一份不完整的副本,内容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大部分都是给军需官的补给货单,还有一份为皇帝寿诞庆典晚宴准备的推荐菜单。没有敌情细节资料、作战命令、兵力部署、外交分析和情报,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存储重要命令的磁盘全给毁了。”

“我明白了。”司令官故作镇静的样子让克索夫心惊胆战,“如此说来,我们没有关于敌人兵力部署的情报。啊哈,这——这倒让事情变得容易处理了。”他转身对鲍尔说:“那么,我们将按照B计划继续进行,以便完成一次成功的打击!每个人都要恪尽职守,因为正义与我们同在。我——我想,为了对付地面上的叛乱分子,你已经有常备的作战方案了。好,很好。地面上的反贼和他们在敌营中的盟友正急于推翻皇帝陛下的贤明统治!我们要在轨道上迎战‘节日’,摧毁他们的飞船。我们应当认定,地面上的反贼和他们在敌营中的盟友正急于推翻皇帝陛下的贤明统治,所以才要向这帮家伙发起进攻!准将,现在由你来督管对目标星系采取的行动。冯·恩琴——斯坦恩伯格上校?如果你方便的话,请制订计划,对你的海军进行部署,而且一旦抵达目的地,我们还要通过强硬手段重新建立秩序。莫斯基舰长,你来负责协同舰队的那个,那个——机动调遣。请随时向鲍尔准将报告进展。”说罢,司令官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并未拒绝罗巴德上他的手臂。“解——解散!”他大声下令,然后转过身,蹒跚着走出了议室。

检察官穆勒感到很烦心。不只是烦心,而且还有点懊恼。除了在新布拉格因为一杯德国白啤酒而造成的行为不端可以作为证据之外,他再没有任何把柄能抓住那个工程师。事实上,那家伙只是对某些容易刺激流氓无产者干出不道德行径的激进观点表示支持,而在宇宙的人口中这样的人大约占九成。诚然,那人的个人助理设备有过非标准的插件程序,但这并不能算作决定性的确凿证据。不是吗?

他花了近两个月,才搞到这么一点信息。而大部分时间,他一直厌烦得要死:舰上的船员和军官都不愿同他讲话——他是情报局的人,肩负着维持社会秩序的责任,而就像所有的警务人员一样,他的身份总要招致某种猜疑——而且,小小的军官图书室里,所有的书籍都早已被他读了个遍。目前他没有其他任务,只需秘密监视一名嫌疑人,而那人知道自己已被怀疑。在这种情况下,穆勒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只能闲待着做他的白日梦,想象当他抵达罗查德星球时,那场即将到来的会见将是什么样子。但他能想起来跟父亲说的话只有那么几句,而当他想象自己如何说出那些话时,也并未感到多少慰藉。

然而一天晚上,瓦西里突然灵机一动,他若想对监视目标的行动进行调查,还有另外的途径可循。斯普林菲尔德同那个女外交官过从甚密,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难道这不是问题?

看来,那个女人真正可疑。瓦西里一想到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张大鼻孔。如果她没有外交证明文件,他早就把她关进审讯室严加拷问了。或许斯普林菲尔德只是个激进分子,但那位曼索上校却总是穿着长裤——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将她逮捕,罪名是在首都的大街上行为不检点,管她有没有特别证件呢。那女人是个危险的堕落货色,一眼就能看出她满脑子都是伤风败俗的嗜好,喜欢装扮成汉子的男人婆,说不定还是个同性恋,而且轻易就能让她接触到的人变得同样道德沦丧。一点不假,她出现在这艘战舰上,对船员的道德卫生就是一种威胁!工程师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同她待在一起,原因很明显(瓦西里已看过监视记录,发现他经常从她的舱室里溜进溜出),至于能够证明嫌疑人有罪的证据到底藏在哪里,问题似乎一清二楚。斯普林菲尔德是个危险的无政府主义者间谍,而那女人肯定在操纵他执行邪恶的计划:她藏身于幕后,是个精于耍弄外交手段诱惑他人的妖妇,疯狂、邪恶,而且十分危险。

所以,他决定潜入她的舱房搜查行李。

瓦西里又花了近两周时间才下定决心。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先确保马丁的个人助理设备非标准模块彻底完蛋。一个多星期前,舰队开始这次意义重大的回乡之旅,他们首先跃迁到名为“贝塔枢纽”的无人双星系统,接着从该星系内的一颗星转至另一颗,以每天一百多年的比率回溯时光。再过四个星期,他们将抵达目的地,但瓦西里并不急于下手。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在没有掌握确凿叛国证据的情况下,他无权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而证据显然就暗藏在重重外交锁钥之下。无论他干了什么,最终都可以予以否认——即便被当场抓住,偷窃外交官的行李也只能算是有失身份的行为。如果让人撞见,他也许会被丢进狼群,或者被发配到南极站去调查企鹅,而且大概要干上很长一段时间。

他选了一个傍晚发起突袭。马丁正待在军官休息室,一边喝着荷兰杜松子酒,一边同技术指挥官克鲁普金玩多米诺骨牌。瓦西里一直坐在索尔上尉的保安官起居室里耐心等待,直到曼索上校因为某件事而离开了舱房。他的监视器一路跟踪,看着她穿过走廊,走进军官洗漱间。太好了,如果她仍像往常一样恪守自己的时间表,这次淋浴至少要花上十分钟。瓦西里蹑手蹑脚地溜出那间舒适的小舱室,朝电梯井快步赶去,然后从那儿的走廊进入了军官区。

他偷偷溜进她的舱室,将门关紧,同时小心地扫视着房里。她的房间几乎在任何方面都与其他军官没什么两样:结构好似火车卧铺车里的包厢,有上下两个铺位,上面的铺位供就寝时使用,下面的床板现在底朝上翻起,支在架子上,变成了一张书桌。两个带锁的柜橱、一只小小的蛊洗水槽、镜子还有电话,便是室内的全部陈设。书桌下面,一只巨大的行李箱探出了一角。检查员并未像海军军官一样轻装旅行,这一点肯定没错。

首先,瓦西里花了一分钟时间仔细检查箱子。没有迹象表明箱盖上粘有纤细的发丝或是金属线,而箱锁看上去也并不复杂。它就是一只由皮革和木料制成的行李箱,有些轻微的磨损。他本想把箱子从床板下拖出来,但马上发觉这玩意儿重得令人难以置信,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于是,他拔掉这块书桌兼铺位上的吊栓,把它向上折起,靠在舱壁上。箱子暴露在光线之下,就像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正在朝他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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