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扭头看着他,微微动了嘴角,还是尝了起来。
谢长柳看着他,期待的问他滋味。
“怎么样?里面加了药材,味道可能有点特别,却是养身。”
“嗯。”秦煦点头。“还不错。”
味道是比不上宫里的,却也别有滋味。
更何况,谢长柳亲自给他夹菜,让他受宠若惊。他以为,不会有这一天的。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心中熨帖,至少,谢长柳一如既往的在乎他。
其实,秦煦有很多疑问。
无关白马寨,只在谢长柳。
看着他对这里熟稔的模样,心中有种想要窥探他一切的心思。
他不知道谢长柳过去的五年间发生了什么?那五年的空白,让他在白马寨里说不上一句话,只能看着他与他人熟稔,而自己如同插不进的外人。
白马寨的清晨,是朝霞、是晨露、是清风习习。
他流连着策马奔腾的秦煦,他扬起的衣摆,他飞散的发丝,他那在红色朝霞下带着自信的脸庞,似乎都在发着光。
“太子是不是很好看?”飞鱼注意到旁边盯得目不转睛的人,挪过去,忍不住揶揄。
“你也可以去。”谢长柳说完,然后瞟了眼他的胳膊,戳人伤处。
“唉,忘记你受伤了,对不住了。”
既淡淡地扫了一眼飞鱼菜色的脸,又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两步距离。
飞鱼咬牙切齿,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时,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道棕色的身影,她乘着风,掠过一道道障碍,追上了前面的人。
她一边摔着鞭子,一边吆喝,奔腾在草场上,追着霞光,傲游在自由中。
这一刻,他见到了独属于白玛的高光时刻,她生来就在马背上,她不逊任何人。
飞鱼兴致勃勃的瞧着那两人策马奔腾,看得直拍大腿。“那丫头居然和主子并上了!牛啊!”
谢长柳不知觉的也流露出愉悦来,解释。
“白玛生在马帮,出生就学的骑马,马术自然不比任何人差。”
“白马啊,就冲这名字,也得不输人。”飞鱼感慨万千,这人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谢长柳眉头一紧,扭头看着飞鱼,纠正他。
“她是白玛,不是白马。王字马。”
“我还以为她真就叫白马的,这名字取的响当当的,很适合她的身份。”飞鱼勾着他的肩,两人一边看着场中一边絮叨。
“她今年跟你年纪一般大,信不信?”
“你说那丫头才十九?怎么可能!人糙得跟我娘帐下的女将一个样了都。”飞鱼不可置信,看那丫头为人处世之道也不像个小丫头片子,更何况,肤色比他们男人还黑,不问年纪,还真以为二十几是有的。
飞鱼母亲是女将,父母都在参军,常年在外,飞鱼就丢给了家中长辈看顾,没有父母惯着,在家里横着走,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把人踢进了东宫。
边城驻军艰苦,自然比不得汴京里的人肤白貌美,不怪飞鱼误会。
“自然比不得汴京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马帮里风霜雨雪的,她一个女人能撑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才十九岁,就把寨子整顿得井然有序,且能号令手下百人,给予衣食,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而他们说话间,秦煦与白玛也比试结束,相继回程。
经过和白玛的比试下来,连秦煦都对她多了分赞赏与探究。
瞧着年纪不大,却是很有能耐。
“此女骁勇,你是怎么结识到的?”
谢长柳给秦煦牵着马,把马牵回马厩。
“那几年跟着叔父在外,有一年她带着她的马来到了长岷,居然是要跟刺史说建宿迁到长岷的马道。呵,简直是异想天开,她一个小小姑娘家,要建马道。不出所料的被刺史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