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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卫所兵（第1页）

曹化淳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是做表面功夫，讨好崇祯，那可就是经验丰富了。

他很清楚崇祯想看什么，也很清楚崇祯根本不懂军队兵事，甚至连各部的政务，都是一知半解，想要应对这样的君主，难度并不大。

而孙承宗这个老狐狸，便是因为看透了崇祯的本性，知道对方又菜又爱玩，还十分多疑没有担当，才不愿意到宁锦督师的。

其实，这个时候，大明朝廷从上到下，君君臣臣，没有谁认为建奴最终可以入关，包括孙承宗在内，都觉得那不过是瓦刺，鞑靼之流罢了。

因此，相比起宁锦，孙承宗自然觉得自己的晚节，要更重要一些。在崇祯手下做事，恐怕一不小心，就得身败名裂了。

等到孙瑞处理完那些乡绅，回到孙承宗和曹化淳面前的时候，面对两人突然提出的要求，他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从孙承宗和曹化淳抵达文登之后的一系列行动和反应中，他也大概明白了两人想要干什么。

只是，其中似乎有些混乱和矛盾，两人一开始的行为和如今的种种行动，好像哪里对不上，这也让孙瑞继续保持着警惕。

“大人，公公，这文登营的驻地就在城东十里，这两年来县库也拨给了大批粮饷，不过具体如何，下官权职所限，便不清楚了。”

“军队若是钱粮供给充足，士兵能领到饷银，只要领军的将领不是傻子，表现便自然不会差，孙知县不必担心。”

“对啊，咱家也想去看看，这文登营是否还有当年那般威武。现如今局势动荡，陛下最关心的，始终还是军事。”

孙承宗和曹化淳自然不信孙瑞的话，从威海卫的卫所兵，一路上各村堡的农兵表现来看，这个知县对于地方的控制，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里面不管是收买，还是其他的原因，这样的控制程度，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地方文官的职权范围，若是追究起来，必定是杀头的大罪。

当然，以孙瑞的手段和谋划能力，孙承宗和曹化淳一时半会还找不出什么能够定他罪的证据来。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两个钦差大臣如今都下定了决心，要举荐他，那原本可以定他罪的所谓证据，此时自然也已经变成了有功的凭据。

孙承宗和曹化淳对孙瑞在军事上的能力都十分怀疑，或者说根本不认为孙瑞在军事上，同样具有民政和工商上的才华。

前者虽然被提醒，但也不过是觉得孙瑞顶多就是能训练训练民团罢了，对这次考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而后者则纯粹是为了粉饰，为自己的举荐之功铺路，才提出的去考察。

孙瑞对此自然也有些迟疑，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毕竟，这个事情，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一个小小的知县，难道还能拦得住两个当今天子派来的钦察大臣？

“大人和公公说的有理，下官这就去安排。”孙瑞当即应和道。

“哈哈哈，快让人提前去通报，咱家要看到文登营将士们气宇轩昂，斗志满满的样子。”曹化淳见状，哈哈大笑道。

那些负责记录的东厂番子，曹化淳早就给了暗示，他们也都是认曹公公的人，到时候虽然同样会记录，但什么该记下来，什么不该，必然不能太过离谱。

否则，崇祯只要稍微一查，相互间隔离的情况下，让这些番子们对一下口供，事情便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