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把沈轻程往地上一丢,掀翻了房间里的桌子堵在窗口,然后扑到门前将房门反锁。
沈轻程重重摔了下来,地上散落了不少碎玻璃,深深扎入她赤裸的双脚和手臂。血一下涌了出来,疼的钻心。
窗外的枪声又响了几下,打在堵着窗口的桌子上。
这是厨房的储藏室,宋衍飞快地推了几台冰箱分别堵在窗口和门后,然后从怀中掏出几个零件,迅速组装成了一把小型手枪。
做完这些,他终于停了下来,抬眼望了望身边浑身是血的沈轻程。
她已经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报了警,此时正蜷缩在厨案下。
她的头发散在肩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血迹和污迹斑驳在洁白的皮肤上,映着一袭红色长裙。
像个落难的公主。
宋衍笑,“报警有用吗,等警察来你命都没有了。”
“不一定。”她太疼了,声音都是颤的,但音调依然平静。“你在这附近肯定有人。”她的语气轻却坚定。
宋衍挑了挑眉毛笑了。下一刻,窗外响起了两方的枪声。
他的人到了。
够聪明,也够狠。怪不得陆知远疯魔。
沈轻程的手机已经响了八百遍,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陆知远的声音焦灼而慌乱。
“别找了,我被困住了。我和宋衍困在一起,外面的人是冲着他来的。”
沈轻程死死掐住虎口,维持着平静的声线,飞快地交代清楚自己的状况。
陆知远愣了一秒,仍死死不放。“我问你在哪?!”
“别找了,陆知远。你赶紧回去吧。”
沈轻程不说。没有必要说。何苦拉着人送死。
她最后叫了一声陆知远,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陆知远仍锲而不舍地继续打,她直接关了静音。
“好一对恩爱鸳鸯。”宋衍不阴不阳地揶揄。
沈轻程没有回答。只是问他,“打火机借我。”
“干嘛?”
“我想你应该没有第二支手枪可以给我用,我也不会用。”
宋衍挑挑眉毛,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递给了她。
沈轻程撑着厨台勉强站起来,每走一步,脚底的痛便更深一分。
她好容易半走半爬到酒柜前,拿了几瓶高度酒出来。抬手间将一个瓶口重重敲在厨台上碎开,酒泼了不少,洒在她的伤口上,疼得她忍不住发抖。
她再次瘫坐在地上,举起酒先灌了半瓶下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上手,一把拔掉了扎进脚心的一块玻璃。
沈轻程抬手将浇了一些酒在脚心,冷汗一层一层漫上来,痛得几乎晕过去。
终于做完了所有要做的,沈轻程虚弱地靠在厨台上,左手按着手边的几瓶酒,右手紧紧攥着那只打火机。
宋衍饶有兴致地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