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你爸的事,交给上天吧,我只想和你过些平静日子,一日三餐,两人四季。你纠结着不来见我的这几年,我每天都过得很煎熬。不要再离开我了,也不用想方设法补偿我,你回来,我的世界已经完整了。”
于是,为了让彼此的世界真正完整,当晚白浔打电话对杨佩和白佳仁坦白,她从没忘记什么,她要回国生活。
半个月后,叶然在北京的公寓迎来了新住户。
见到凤冠的主人,周蓉给弟弟打电话,责备他是个二百五,人家当年在眼皮子底下秀恩爱,怎么愣是没发现?
元旦晚会上的那段恰恰,叶然时常拿出来回味,周蓉也看过一次。看完后她觉得不对劲,给钟源说,钟源否认三连。
“不可能,没这回事,你想多了。她俩是死对头,老大只想报仇,她俩练舞时还在打架,你没看叶神差点把老大扔在台上嘛”
看着白浔,周蓉在心里骂了弟弟几遍猪脑子。
年底叶然和白浔回了一趟a市。
先去以前常玩的池塘边转了转,又去当年没进去的小庙里逛了一圈,没许愿。大雪纷飞,她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玩累了,就每人咬一根棒棒糖,背靠背坐着,呆呆地望向远方。不多时,两人都听到了对方的啜泣声。
“你说得对,我们可以改变一切。”
叶然“嗯”了一声,把女朋友揽入怀中,在白茫茫大地的见证下,把深情的吻落在她唇上。
叶盛川对她们的到来非常意外,表现也极其浮夸,张罗着订酒席、办聚会,还说要带她们和几个老总认识,以后好合作。叶然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达了拒绝。
“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我妈。”她说。
叶盛川笑容凝固在脸上,像吃了蟑螂。
出门前她说:“那小孩过得不太好,你给她寄点生活费吧。”
一年前她去外省出差,见到了当年在学校门口拦住她的母女。
女孩已经长大了,瘦瘦高高,扎着两条麻花辫,看见她,女孩甜甜一笑:“姐姐,你要买什么?”
当年她还是个小不点,连站都站不稳,也这样甜甜地喊了自己一声“姐姐”。
事过境迁,年轻女人不再风情万种,只素面朝天,脸上的黄斑清晰可见,穿着一身粗糙衣服忙前忙后。
叶然百感交集。
她专门打听了一下,了解详情的人说,那对母子以一家小吃店维生。女人未婚生女又得过一场大病,工作没了着落,大城市里生活压力大,就带着女儿回了老家,开了个小店。
“听说是遇人不淑,孩子还不满两岁就被人家踹了。是个可怜人。”讲述人说。
她一点都不可怜,知三当三,咎由自取。叶然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跟在妈妈身后风吹日晒,怪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