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的母亲冯锦珍神情既尴尬又难过,握着她的手:辞沁,娘不是那个意思,那些女子总越不过你去的,他们身世可怜,暂时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给我们穆家留个后,之后就把孩子抱给你养,你看可以吗?
她要离婚的消息一出,四周所有的目光骤然聚焦在她身上,无一不是觉得她傻气。
时间一久,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竟也觉得傻得厉害。
这不是她。
真正的赵辞沁,可以是十几岁时勇敢追求所爱的模样,可以是几年前谋划去南方时一身的孤胆与期盼,但不该像现在这般,日渐沉默而消瘦。
光线被掩藏在厚重的云朵之后,窗外的阴影逐渐将整个空间笼罩在其中。
赵辞沁站在门边,她的视线最后一次从穆长风锋利深邃的眉眼一路向下描绘,停顿在他衣领处突起的喉结。
许久之后,她说:因为我对你已经生不起任何爱意了。
穆长风一怔。
你说什
抱歉。
赵辞沁转身离开,下楼时她的步伐很快,甚至没跟等待在客厅的姜珏打招呼就匆忙跑出家门。
鹅黄色的旗袍裙摆在跑动时微掀起一角。
辞沁,你姜珏站起身来,她吩咐旁边的佣人:快去追追大小姐,别让她出事。
佣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姜珏焦急等了会儿,就见穆长风从楼上下来。
他看上去更冷了,眉宇间渗透着一丝低气压,对待姜珏却还彬彬有礼,主动喊她:阿姆。
你们谈了什么?为什么辞沁会突然跑开?姜珏又气又怒,眼眶忍不住红了,这里是她的家呀,她又会跑哪里去?
穆长风从未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指责,特别是这几年大权在握,这次回来连上海的官员都排着队准备给他接风。
但他竟然没有一丝怒气,反而看起来更像一个恭顺的后辈那样,只平静地立在她身前,道,是我的错,我会把她追回来。
姜珏怔了怔,她眼睁睁地看着穆长风朝她稍一点头,然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