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顾裕生歪着脑袋看他,睡得踏实了,虽然嗓子还哑,但精神已经明显地好了许多,以至于能慢慢地加着力气,用脚尖碾摩。
不知是因为轻度近视,还是故意的坏心眼,眼睛微微眯着,显出的神情,和往日很不一样。
陆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他觉得顾裕生的眼神,天真又浪荡。
突然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看动画,螳螂新娘于新婚之夜,咬下了爱人的头颅,一点点地将其吞入腹中,别的孩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叫着妈妈,只有陆厝还坐在地毯上,心里砰砰直跳。
他恨不得自己是那长着复眼的动物,能够得以振翅嘶鸣,等待的整个夏天终于有所回报,因为顾裕生,正在朝他微笑。
下一秒,暧昧的痛楚消失。
顾裕生收回腿,拿起一旁的睡衣,慢条斯理地穿上。
当着陆厝的面,一颗颗地扣上扣子。
遮住了所有斑驳的痕迹。
“瞧你那点出息,”
顾裕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怎么办才好,我们家陆厝——”
这就不行了呀。
话没说完,被抱住了。
陆厝的脸埋在他肩膀上,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
“小玉,别这样。”
几乎是在哀求。
“我受不了。”
若是说之前他的迷茫,是在于不知道前方是火还是灯泡,飞蛾一下下地扑过去,若是火倒也好了,光是想想就幸福到颤抖,如果是灯泡的话,就等着在反复无望的撞击中,逐渐死去。
小玉都不是。
他是不烫手的火。
陆厝一点点地吻对方的脸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没有了任何旖旎的情绪,就觉得在冬夜里这样抱着,就全然满足。
顾裕生笑着往旁边偏头,也没真的躲,由着人家抱住自己,傻乎乎地晃来晃去,虽然白天睡了那么久,但他一点也不担心晚上该怎么办。
有陆厝陪着呢。
家里有人等,不再只有小蒜苗和白菜花的陪伴,下雪的时候,也可以同人一起分享。
他好喜欢。
-
陆厝死活不让顾裕生出门。
“都说了没事,”
顾裕生已经穿好了衣服,手上还拿了条很长的格子围巾:“在家里我都得憋疯了。”
“你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腿是软的。”
陆厝冷酷地开口:“我都看见了。”
顾裕生:“……”
是稍微晃了下身子。
但,那又如何!
距离那个放纵的晚上已经过了两天,可陆厝什么都不让他干,饿狗守骨头似的盯着他。
最开始是怕没清理干净,顾裕生会发烧,这点他倒没反驳,乖乖地让人给自己洗澡,又喝水吃饭,老实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