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两个字,让柯凝欢又不禁想起了他那句“该看的不该看”的话和那个霸道的吻,脸上似乎还有着他指腹间刚刚留下的温度,红晕慢慢爬上了她的俏脸,又怕小护士看出什么异样,便只好侧头再闭上了眼睛。
父亲的再婚,曾让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很害怕,觉得亲情也是那么的不可靠,而和吴俊博的交往更是让她伤痕累累。虽然事后她也明白自己从未真正爱上过他,但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付出真情,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一种关系。但那种骤然而致的画面仍让她感到自己付出的感情受到了玷污,她怎么再敢相信爱情,何况又是这样一个背景的男人。他的强势,谷惠灵的前车之鉴,都让她望而却步。
她只有用一层坚硬而冷漠的外壳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不让那爱情的绚丽迷惑了自己。
把心封起来,就不会受伤吧。
可是陆绪平那富有侵略性的气势让她觉得害怕,聪明如她,只有拼死阻止自己的沦陷,她知道,那将使自己万劫不复。
17。同居
柯凝欢退烧以后伤口愈合很快,但是手臂仍是伸展不开,她自己试了几次,稍一用力便疼的厉害。
医生禁止她现在开始锻炼,告诉她至少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开始进行复健。
柯凝欢垂下了眼睫。
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两天她的胳膊抬起来都费劲,以前灵巧的她像是突然间变得笨拙了许多,这让她很难受。
她有时候会忽然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残疾了呢。
她不敢问医生,陆绪平也只口不提,只是每次过来都会单独去见医生。
这段时间她的胃仍不好,有时候吃下东西仍会吐,陆绪平让医院给专门安排了一次检查,消化科的医师说,只有一点浅表性胃炎,并不严重,她的呕吐主要是神经性的。
于是又让神经科的医师来看,最后确定为神经性呕吐。
神经性呕吐比较复杂,一般来说这种病症和心理因素有关,医生无法找到解释该症状的躯体疾病。
陆绪平略一思索心里便有数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更小心地给她调养。
他这段时间不能完全扔下工作,但只要有时间大都会呆在医院里,有时也会让钱程把工作带到医院来做。
在这天早上医生查完房之后,便告知柯凝欢说明天可以拆线了,拆了线就可以出院慢慢调养。
柯凝欢听了很高兴,便想着出院后就可以回A市了。
她从受伤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自从被带到这里来以后和局里没有一点联系,不觉心情有些低沉。听说明天可以拆线,便想着尽快订票回去,可又想着自己的衣服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只这一身病号服,身上没有一分钱,证件也不在身边,即便是想走怕也是要通过周云华的,这样想着,便在晚上陆绪平来的时候问他了。
“陆先生,我可什么时间可以出院?”
陆绪平今天来的有点晚,身上略有一点点酒气,像是刚刚应酬过,但仍然是衬衫雪白,西装整洁,没有一点的邋遢或是凌乱。
“嗯?”陆绪平来到她的床前坐下,俯身逼近她的脸,像是有些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医生说,我明天拆线,然后就可以出院了,我想,我可以回A市了。”她略往后瑟缩了一下,仍是清楚地表达出了她的意思。
“哦。”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下文,只是目光如炬,紧紧地逼视着柯凝欢。
柯凝欢被他逼迫得略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这样的陆绪平让她觉得更加危险。
这些天他有时候会回公司去办公,这时她都会心神不宁,总像是有什么牵挂,也有些盼望。每次等他回到医院,她便安下心来,胸口塞得满满的,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自父亲来过之后,陆绪平再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他在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批文件,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事。她换药的时候,他会出去等,然后医生离开后,他会去医生办公室询问半天。
每天会有专人料理她的饮食,他并不直接插手,好像他每天来就是专门为了陪着她似的。
这几天她的身体渐渐在恢复,已经不那么虚弱了,生活自理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而且那天之后,陆绪平对她除了偶尔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之外,再没有更亲昵的举动,因而她再没有那么排斥他的接近。
忽然就想起他那天说,他会负责的话。
她心里笑了一下,他陆二少爷吻过的女人都要负责,怕不要后宫佳丽三千?一句玩笑话罢了,她要是当真了,才是真傻。
一个准备要和她结婚的男人都可以把女人带回家弄上床,何况这位陆二少?
陆绪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叹息。
“明天我接你出院,”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地说,“我母亲要见见你。”他看出了她急着想离开的心思,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