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坤木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周已然对陶姜和方玄真说出自己的推测。
方玄真却有些迟疑:“不能吧?我刚刚看到好几位在玄学界颇有盛名的道友,其他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坤木如今身躯尽毁功力大减,就算有一个厉鬼助力也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
“他手上不是有你们乾阳观的七星令旗吗?”周已然手中转着琥珀手串,眼中思虑愈深,“你和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依你之见,他能不能驱使七星令旗?”
方玄真思考了一下:“从前坤木在乾阳观时是我师弟,那时他便是年轻一辈中的魁首,于道法一道天赋极高,说来惭愧,我虽长他几岁却是敌不过他的。后来他修炼遭遇瓶颈,一年都未有寸进。。。。。。”说到这儿,方玄真神情愤愤,“为了提升道法,修炼邪术,他居然杀了观中几位颇有天赋天赋的小师弟!”
方玄真缓了缓心中激愤,继续道:“这些年他从释教偷师、养蛊、练降头术,虽然修为益深,不过他想驱使七星令旗也没那么容易。”
周已然:“不看修为,莫非这七星令旗还有什么使用说明?”
“。。。。。。也没有那么绝对,当然修为也很重要,”方玄真卡了下壳,“我们观主修为不俗,但也无法驱使七星令旗,他曾说过,当年制作七星令旗的先辈修为已然大成,这令旗多年跟随他行善积德,又受了几百年的香火供奉,已经不是普通法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
“不是,”周已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它是你们乾阳观的祖传法器,你们乾阳观的人却用不了?你见识他威力的那次还是你们观主的朋友使出来的。”
周已然不光看破,他还要说破。
“。。。。。。”方玄真很惭愧,但他很快收拾心情,“不过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七星令旗发挥效用的缘由,但是坤木也用不了啊!”
一直没开口的陶姜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他既然把旗偷出来了,又聚了这么多玄门人士来这里,说明他有办法驱使七星令旗。”
“对啊,不然他早带着令旗跑路了,还在这儿等着你师门来抓他吗。”周已然接着说道。
方玄真不愿相信:“。。。。。。不能吧?”
“我觉得这方法大概率就和我们这些人有关,”周已然脑洞大开,“他费心费力找了这么多玄学界的人来这儿,实在是不怀好意。。。。。。你之前说他当年修炼遭遇瓶颈时杀了观中好几位有天赋的弟子。。。。。。他现在修为受创,说不定就是想故技重施,施展邪术,踩着我们的尸体增加修为!”
这推测有理有据,方玄真快被说服了。
陶姜也开口道:“这个局是坤木做的,你追踪到此处的事他恐怕已经知道,偷取七星令旗不是小事,你身后是乾阳观,你来了就说明乾阳观的其他人也在往这儿赶。”
“坤木会加快他的计划,最有可能便是在今晚动手。”周已然和陶姜对视一眼,默契接话。
方玄真这三十多年一直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一板一眼的生活、修炼、追捕坤木,他身边师长师兄弟亦是如此。乍一接触周已然他们这种没直接证据直接放飞脑洞的做法也是惊呆了。
“是这样的吗?他真要在今晚动手害我们?”
周已然:“也不一定,这也是我们瞎猜的。”
方玄真:“那。。。。。。”
“你知道你们追捕他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结果吗?”周已然看着方玄真语重心长道:“都知道他狡猾奸诈,那我们就不能中规中矩的对付他,看看他这些年的路数,他这人无所顾忌,无视规则,按照自己认同的逻辑行事。那我们不妨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到最后你会发现。。。。。。”
“他做的事比我们猜测的还要恶劣一百倍。”
。。。。。。
静姝应付完那个油腻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男人后,十分不爽,见坤木闭目颂念佛经的样子,心情莫名更加烦躁,没忍住出言讥讽:“你这假和尚日日念佛也不怕菩萨听到了,一道雷降下来除了你这人间祸害。”
坤木听了她这话却并不生气,语气仍是温温和和的:“这世间多的是真心求神拜佛的声音,菩萨尚且听不到,他们哪儿来的精力听我一个大逆不道的假和尚念佛。”
“。。。。。。”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们站在文仓中学后面的山上,可以俯瞰整个学校,此刻正是晚自习下课时间,静姝看着那些学生从各个教室出来,最终汇成一道人流被宿舍楼吞没。
“你的阵法已经布好了?”
坤木转了转手中佛珠,笑着看向身边美艳女鬼:“你怕了?”
“。。。。。。”静姝没有正面回答,“杀戮太重,回头无路。”
坤木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下面学校:“我早就没有回头路。。。。。。玄学界那些人已经往这里来了,这回不会像上次那样带我回去接受审判,为了斩草除根,他们会就地处决,可是我不怕!”
“你看到下面那些人没有?他们会成为我的助力、养料、身体!一点儿都不会浪费。等他们赶到,一切都晚了,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