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些话,他心中虽说无底,但又觉得姚婉宁的症状像是先天体虚之症。
柳氏给的实在太多了!
她带来的重礼令孙神医垂涎三尺,再加上她隐隐展露的气势,更令孙神医笃定这对母女是头肥羊,哪里肯放过她们。
当即一通胡扯,便让身边学徒开药。
又怕柳氏多问,到时自己学艺不精露了马脚,因此匆匆便将她打发了。
原本以为自己开的都是名贵补药,照理来说吃了即便无功,却也无过,没料到柳氏竟会上门找麻烦来了。
若是其他时候,以他三寸不烂之舌,也能将人打发。
但偏偏这个时候,柳氏的出现无疑是坐实了他庸医的名头。
孙神医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今日这场大祸就是因为当日一时贪念所致,还在心中暗暗叫苦,又埋怨自己流年不利,所有坏事都凑到一起了。
眼见周围人面露鄙夷之色,孙神医心中暗叫不妙。
情况对他已经不利了,今日是万万不能再承认柳氏这桩事了,否则那讹人的中年男人一死,这场牢狱之祸他恐怕逃都逃不脱。
慌乱之下,孙神医打定了主意,当即开口:
“这位太太,你可不要胡说。”
他矢口否认:
“我什么时候看过你的女儿,给你开了药?”
“没有这回事。”
“我看你是与这三个无赖一伙,想要讹我!”
说完,他悬空的双腿乱蹬,哭嚎着:
“兴许是见我家药铺生意红火,便有同行嫉妒,请了地痞流氓来坏我名声,砸我店铺,求差爷作主!”
他的话顿时将柳氏气了个仰倒。
虽说那闹事的老汉三人确实是姚翝所寻来为她出气的,但除此之外,这姓孙的分明就是张嘴胡说。
若一开始只恨这老头儿招摇撞骗,现在倒真是觉得这姓孙的颠倒是非黑白,极为可恶。
“你这个骗子。”
柳氏怒火中烧之下,开口就骂:
“没有金刚钻,也敢揽这瓷器活。称什么药王十二代孙,骗钱无德,险些误我女儿……”
……
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柳氏性格强势,又能言会说,一张嘴骂得孙神医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照理来说正是一台好戏开锣,姚守宁本该看得津津有味才对。
但不知为何,她却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件大事即将要发生了。